来到704房的玄翼静静地处在门口好半晌,深吸了口气后,才伸手开了门。踏入房里,不意外见到正整装要出发去上课的伊佐那伶。
玄翼静謐无语地凝望着伊佐那伶,而后者也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回看向他。
一时之间,房里充斥着抑鬱滞闷的气息,久久没有消散。
「回来了。」打破这冗长沉默的是伊佐那伶,他啟唇,只丢出一句八股的问候。
「嗯,我回来了。」于是玄翼的回应同样有礼而生疏:「你要出门了?」
「嗯。」简洁有力一向是伊佐那伶的作风,得到单字的回答,玄翼顿时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多说什么。
挣扎了几秒鐘,他索性放弃了思考,依循习惯扬笑道:「我要先换一下衣服、顺便整理东西,等等就过去。」
语落,他起步边走向自己的书桌,在经过伊佐那伶时,似乎感觉到后者的视线紧随着自己的移动。
「那我先走了。」伊佐那伶如是说:「有什么事、等晚上再说吧。」
以为一切就如同往常,随着伊佐那伶的脚步来到了门边,他的最后一句话,却彻底打破了方才勉强维持的诡异平衡。
「……例如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来的。」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玄翼不自觉地漾起抹笑。
苦涩而无奈。
简单收拾好上课要用的东西,换上制服后,玄翼这才慢悠悠地搭上校内巴士前往教学大楼。利用在车上的时间沉淀下情绪后,他不疾不徐地走到金魎的教室,门一开。
没有以往立刻响起的日下炽祤的热情呼唤,玄翼却仍是带着一贯的温和笑顏走到座位上:「冷安,早啊。」
「玄翼,你来了啊。」镜堂冷安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玄翼今日的出席,仅小声问了句:「昨天还好吗?」
「嗯,没什么事。」玄翼笑笑地回覆道。
「没事就好。」镜堂冷安也回以一笑,接着转头往右方显然「有事」的日下炽祤看了一眼后,他又问向玄翼:「听说你们吵架了?」
「呃……吵架吗?算是吧。」玄翼苦笑了下,视线同样落在失魂落魄地趴在桌上的日下炽祤身上。
「没什么大问题就赶紧和好吧,省得让人看了心烦。」镜堂冷安淡淡地奉劝了句,话里满是对日下炽祤这副鸟样的抱怨。
然而玄翼听见镜堂冷安的话后先是微微一楞,接着,才连忙说:「嗯嗯,我会的。」
——没什么「大问题」吗?
镜堂冷安会这样说,表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吵架的内容吧。
那么,恐怕伊佐那伶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完全是在预料之中的事啊,真讨厌。
忍不住撇头望了眼睡得一脸香甜的伊佐那伶,玄翼仅莞尔一笑。
时间过得很快,原本仍掛在高空的艳阳此刻已化为嫣然斜阳,身披绚烂晚霞,悠悠领着点点繁星现身广袤天空。不出一会儿,最后一抹光明终究给幽钝墨黑给无情吞噬。
被日下炽祤躲了一整天,玄翼根本找不到机会和他搭话,就连流木楠也只是耸了耸肩,表示对这个状况无能为力。
吃饱饭后,玄翼回到704房,伊佐那伶人已经坐在床上等着他的归来,就见他伸手指向自己身旁的空位,道:「翼,过来。」
明明用着命令的口吻,语气却又是如此温柔,这般矛盾的结合看来也只有伊佐那伶能够完美地消化。
玄翼依言爬上床、坐在伊佐那伶身旁,下一秒,他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倒在床上,吃痛地闷哼了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居高临下的伊佐那伶的脸。
「你和苍,做了什么?」
这是第一次,伊佐那伶在面对玄翼时,彻底褪去了所有温柔,于是仅存的只有绝对冰冷。带有威压的语句,听在玄翼耳里,却只觉得好笑。
「这该是你问我的问题吗?伶。」
玄翼不甘示弱的回望那双镶着料峭冻寒的眼睛,唇边泛着一丝浅浅笑意。
「那么,什么是我该问的?」
——又来了。
听见伊佐那伶的以问代答,玄翼这回终于敛去了笑容,带着些微的情绪,他开口说:「是你答应拿我作为条件的,是你用我换回了哀凌,难道不是吗?」
「我说过我尊重你的选择。」伊佐那伶淡声解释了句。
「那么,有什么问题吗?」玄翼怒极反笑:「我和苍做了什么事,应该也和你无关吧?反正你也不在乎,不是吗?」
伊佐那伶仅冷静地道:「翼,你偏激了。」
「或许是吧。」玄翼倒也不否认自己现在确实无法保持理智:「我没办法像你一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理性地面对。」
伊佐那伶先是沉默,接着,他忍不住伸手探向玄翼脖子上的紫红痕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可以理性的面对吗?」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苍,还一起去了游乐园?」
「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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