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还穿了制服之后,反倒有些禁慾感出现了。
霍珝懊恼地咬唇,反省自己这阵子忙于工作,连有关他的报导都没看,白白晚了好几天才见到他这么好看的模样。
场景切换至泳池边。
男主角许汛是标准的金字塔顶端人类,不仅书念得好,运动能力也不差,自幼习泳,每天晚自习前都会先去体育馆里游一千公尺再进图书馆,每当他下水,池边就是万千少女围观,上岸时馆内就尖叫四起,一身肌理结实俐落,人人都垂涎。
尤其把泳帽脱下然后拨发的动作,连坐在萤幕前看的人都想吶喊。
在一起几个月了,霍珝都没看过他这模样。
她闷着脸,斜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在心底腹诽,好端端的青春校园剧,没事裸上身做什么?
感觉小姑娘逐渐捏紧自己一隻指头,反覆地扳,申靖允垂眸瞥过,而后把视线转向她,见她微微拧着眉,表情看上去有几分烦躁,于是问:「怎么了?」
「没有。」她答得快,反倒成了欲盖弥彰。
申靖允皱眼,几许不安自心深处鑽出,「霍珝,你不开心吗?」
「你为什么没??」
霍珝侧首迎上他的眼,本还想稍微撒个气,让他哄哄自己,半秒之后却又想,她也是个演员,要是连这点事情都要计较,未免太小孩子气,滚到唇边的话戛然而止。
男人听见了前半段话,忐忑在思绪插旗,也把眸光暗淡。
他做错什么了。
他做错什么,才让她不开心的。
「对不起。」
「??」
月色稀微,夜幕沉沉,闃暗自每一处隙缝潜入,把光驱赶。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患得患失,永远没有一刻敢肯定她承诺的不离去,总是前一刻安心了,后一刻就徬徨,对她的信任飘忽不定,灵魂与她忽远忽近。
霍珝知道也许是她做得还不够多,也知道这种事情无法怪罪,可是一来二回了几个月,她偶尔也会觉得无力,偶尔也觉得累。
有时候,再平凡不过的话,入了他的耳,全都扭曲成要离开的讯号。
然后她就得重复安慰,不断给他相信不了的承诺。
她不晓得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或者其实她什么都不该做。
她好累。
「申靖允,我们要不要??」话音半顿,霍珝悄悄攥紧指头,把勇气在胸怀之间酝酿足够,缓缓开口:「分开一阵子?」
空气凝滞,窗外的寒凉透入屋内,把气氛冰冻。
申靖允愣怔着,喉头彷彿被什么綑绞,窒息感张狂压境,像是濒死前的感受,他瞠着眼,瞳孔震颤,却半点声音都没发出。
没有挣扎。
如同过往的每一次。
好半晌,男人点头,表态他的明白,被动地接受她的提议。他站起身,原先下陷的沙发因为压力释放而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代替告别的台词。
霍珝呆坐在沙发上,耳边是门板关上时的闷音回盪,心沉入了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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