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地时发生了什么。
他脑海一片空白,身体多处全在飆血,这里一横,那里一竖,身体各处被割划得乱七八糟,皮开肉绽,疼得莫名其妙。
这是少年打斗至今头一次丧失斗志。
不行,这王八大叔会某种必杀技,我打不赢他。
而且刚才他明明能让我残废断脚掌,却还是放我踹脸,这大叔在让我,他手下留情,他手下留情??他妈的他居然手下留情!竟敢瞧不起我!
「瞧那表情就知道,这是你第一次见到症状突破。」靱哥俯视少年身下的血雨,少年脚下满是血渍:「你小子很强啊,同龄的孩子里肯定没人打得过你,哪怕成年人,若不是身经百战,应该也会被你揍得鼻青脸肿。」
靱哥说得没错,这是少年整整十五年以来,初次踢到铁板。
赢习惯的人,总以为自己最强。
等碰上绝对碾压自己的存在,才会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井底蛙王。这正是靱哥要教给这名少年的。
但自尊心爆裂的少年绝不可能谢谢指教,他忍痛撞破墙,痛得一跛一跛,脚踩斑斑血跡,狂奔离去。
未曾嚐过一败的恶鬼最终落跑,没几秒就不见踪影。
之于这般结局,靱哥毫不意外,他从容走往焦黑的冰箱,悠哉从中拿出一瓶啤酒,徒手拧开瓶盖,就这么盘腿坐地,再喝一瓶。
「唉!干完架,啤酒都不冰了,真扫兴。」靱哥坐于焦土上长叹,他本还想用啤酒冰敷下顎,谁知火场温度太高,什么屁都烤熟了。
战火平息,靱哥的亲信接连赶来:「靱哥!那小子人呢?!」
「跑了。」靱哥挥了挥手,要弟兄们别放心上,别追着孩子穷追猛打:「无所谓,庆生会被砸场就当消灾吧,游走江湖难免碰上衰事,否极泰来嘛。」
「靱哥你下巴没事吧?!」见大哥遍体灼伤,下巴还肿了一大块,边境会的其他弟兄关心。
「不打紧,这一踹刚好醒酒,恰好能再多喝几瓶。」靱哥话完又开始咕嚕咕嚕灌酒,火场激斗,汗流浹背,温啤酒难喝,少说也能解渴,他抹去嘴角旁的鲜血:「顎骨大概是裂了,晚点再处理吧。」
不愧是亚型病患,个体力量和同症状的患者相比高出数个档次,正常十来岁的小鬼最好能踹出这种力道??
要不是自己够耐打,被踹脸的对象要不够硬,整颗头颅早飞到银河系外了。靱哥心想。
「那小子八成是前阵子在异天门ktv搞事的元兇。」靱哥伸出两指,要小弟递菸。
「您是说有人把ktv自助吧扫光的事?」几名小弟倏忽想起道上传闻。
「是啊,跑到人家场子大吃特吃,吃饱还打人,打完人就跑,异天门说兇手的症状是蓝色烈焰,十之八九是五行症。」话到这里,靱哥起身走往残馀的烈焰,他靠向地面剩馀的苍炎,用蓝火的馀焰点菸:「这火焰还真眼熟,那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傲,完全就是恶鬼啊??」
靱哥道出此话时,边境会的弟兄接连哽咽,他们知道靱哥在说谁——那头被帮会驱逐的恶鬼。
耀武扬威,嚣张跋扈,滥杀无数的绿色烈焰与英雄的准则背道而驰,桀驁不驯的绿火终被自己掀起的仇恨反噬,遭修罗踏熄。
那名少年说不定是恶鬼之子。
说不定是朱荼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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