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回溯到初代,最初的净修罗并非一座寺,而是一间武馆。
馆主名为武崇高,意旨将武道引向至高,毕生追求武的极致。
二代馆主为武崇高之子,认为习武之人不能仅追求武道的高度,更得将武道导向光明,故以崇光自名,同时更将武馆改建为寺。
现今净修罗第三代当家,名为尊善,意为遵循善道,这是二代寺主武崇光为他起的名字。
每每直视朱瑯,掠过苍炎燃烧的岁月,尊善就会想起昔日跪坐在武崇光面前,崇光所说的那句话。
「切记,过去不会消失。」
是啊,过去不会消失,熟悉的火焰终究随时间的洪流延烧至今。
过去现在来找他了。
寮房内,尊善捧着热茶,他凝望茶中的水面,凝视自身的倒影,若有所思。
自恶鬼初次光顾净修罗寺后,已不知过了多少个週五,那孩子每週五准时来要饭,打饭的职员都给的心不甘情不愿,他们寧可把饭砸水沟,也不愿赏粮给恶鬼。
虽不晓得为什么,那孩子来到寺里没再与人争执,没再搞事也会安分排队,饭拿了就走,但那又如何?以为这样,大家就会忘记他初登场干了什么蠢事?
那傢伙可是褻瀆神明又不知感恩的恶童,从来没对谁说过一句谢谢,何必餵饱他?
净修罗寺里不少人都怀抱这样的质疑,几名职员再次来到尊善身侧抱不平,跪坐在旁围了半圈。
「寺主,您确定这样好吗?」一名职员问。
「什么好不好?」尊善莞尔,故意假装不知情。
「您明知道我们的意思,就是那孩子啊。」另一名职员看出寺主装傻。
「又想说别给那孩子饭吃,是吗?」尊善没有生气,他仍旧望着水面。
一名职员深深吸足了气,他这回可是理透了思绪才来:「寺主先前说的我们全都明白,行善对象不分贵贱,举凡需要帮助的人,净修罗寺都会全力给予协助,这是本寺的精神,但那孩子真的不行,他可是连神都不放在眼里。」
「我不认为我们当中有谁,过去曾把神明放在眼里。」尊善沉稳一笑。
这一笑令围在一旁的职员纷纷低头,难忍惭愧。
尚未脱胎换骨、披上僧服前,这些超常症患者干得坏事不会比朱瑯少,他们不信善恶,不信因果轮回,独信拳头,这点尊善自己也是。
但那名职员仍有不服,他坚信自己和朱瑯不同:「这道理我们也懂,不好的过去谁没有,但那孩子是恶鬼,就算来到寺里安分,那孩子回到街上还不是继续使坏?」
「此话怎言?」尊善放下茶杯。
「乡里的人来抱怨,説我们赏饭给恶童,让恶鬼填饱肚子根本是养虎为患,那孩子只是在我们这假装安分,装乖取餐,回到街上便露出本性。」
「而且还不只一人这么说,那孩子会去市场摸东西,偷水果,抢熟食,市集会长接到消息前去阻止,结果被打到鼻青脸肿,肿成猪头,冰敷三天都没消。」
「不仅得罪乡里,地方势力在饭店办宴会,楼层里全是政府要员,那孩子照样去闹场,吃完就跑,高官虽然嘴上说不介意,不会跟孩子计较,但再这样下去总有天会出事,到时绝对会找到我们这来,说我们净修罗寺助紂为虐,搞不好会要我们付一半责任。」
职员说的尊善隐约有听说,因为他这阵子同样接获不少投诉,已有许多百姓要寺主出巡捉鬼,甚至有帮派认为朱瑯是净修罗寺的人,要净修罗寺交人,给街坊一个交代。
一个人说或许不可信,但十个人都这样讲,那就不是空穴来风了。
「等一个契机吧。」就净修罗寺的立场,尊善确实不能放任恶鬼为非作歹,困扰乡里。
「这种事不能看缘分才行动啊,何不这就去教训那小鬼?」职员认为事不宜迟,必须立马给那死屁孩一个震撼教育:「感觉寺主对那孩子有些偏心。」
被说中的尊善不禁一笑,却也没想否认:「没办法,那孩子是我的过去。」
「您的过去?」职员们接连疑惑:「寺主是指自己过去和那孩子一样血气方刚?」
尊善摇了摇头,并不是。
「难不成??那孩子是寺主您的亲生儿子?!」一名职员瞎猜。
尊善再次摇头,这回笑到白牙都露出来。
不过,自己的骨肉要是健在,确实也和朱瑯差不多年纪了。
这时,寮房外倏忽传来阵阵脚步,几名职员步伐凌乱,慌慌张张,几乎是半身跌进来:「不好了寺主!镇上烧起来了!居民需要我们支援!」
「怎么回事?」尊善问道。
「详细情况不清楚,居民说是黑帮寻仇,说要找吃霸王餐的恶鬼算帐,双方就这么在街上大干起来,场面太失控,房屋连环烧,连马斯莱的特勤队都前去镇压了!」赶进来的职员气喘吁吁。
「连特勤队都出动?」尊善皱眉,管理超常症患者的特殊机构派出特勤人员,意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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