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将他们领至下人居住的一间空厢房,厢房内空间不大,里边放着一张大床,角落放着一扇屏风及浴桶,大床上头可躺四至五人,原先下人理应一起居住,只是他们身分特殊,小童这才找了间空厢房给他们,离去前还与他们告知,若要沐浴需自行烧水,没有人可以抽空服侍他们,不过伺候顾惜之这件事,陆寒本在顾府就常做,便开口与小童询问要去哪挑水及柴房位置。
小童离去后,陆寒让顾少爷待在厢房里,他去替顾惜之挑水烧柴,半个时辰后,他又提着热水送进房里,顾少爷在屋里泡了个久违的热水澡,泡到水都要凉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将门外的陆寒唤进门服侍自己穿衣。
「少爷金枝玉叶况且脚还受伤,这几日的工作我来做就好了。」
陆寒拿起禇尧给的乾净衣物替顾惜之套上,只是这衣物布料差的很,就是给下人穿得粗布材质。
「不要紧的,我没那么娇气,能做的我尽量做,这样才诚意,真不能做你再帮忙就好。」洗漱乾净的顾少爷,神采奕奕的对着陆寒笑着。
「可是」陆寒总觉得禇尧肯定会百般刁难他家少爷,可他却还是却总是一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态度。
「好了好了,我穿好了,你也快去洗吧!」
陆寒看着眼前的顾惜之,虽身着粗糙黯淡的麻布衣裳,可那白皙清秀的面容,细緻淡雅的五官,温文良善的个性,宛如乱世里的明珠,即便佈满尘埃也遮不住那皎洁温润的光芒,他是那么特别,那么美丽,陆寒好想将他放在自己心尖藏起来好生呵护,但他知道现在时机还没到,他必须要先让他的少爷彻底依赖他,没有他就活不下去,这样他才能将他藏起来,再也没人可以伤他分毫。
「快去洗,嗯?」
「好。」
洗漱乾净的两人,便早早上床休息,折腾整天的顾惜之一碰到床,不过片刻便沉沉睡去,而陆寒则躺在大床一角彻夜难眠。
翌日,顾少爷便开始他的打工之旅,陆寒猜测的果然没错,禇尧确实有意要刁难顾惜之,他要求顾惜之要喊她为主人而不是同其他下人般唤她谷主,事实上原先褚尧本想挫挫顾惜之的锐气,好藉此再多敲他几笔,但她万没想到,顾惜之却一点都不在意,生前顾惜之做过不少服务业,叫个主人而已,对他来说又不痛不痒,反正最后禇尧能跟他签订契约将蚕丝卖给他才是最重要的。
起初前几日禇尧只让顾惜之做一些粗重工作,像是砍柴、挑水、搬重物诸如此类,但陆寒不捨他家少爷做这些粗活,总是会抢着替他做,禇尧知道后更是变本加厉,开始要求顾惜之做一些奇怪的工作。
「主人,请问这力道还行吗?」顾少爷一边揉捏按压禇尧的肩颈,一边笑脸吟吟的问着。
「嗯不错,那个左边一点,啊对就是这,用力点。」禇尧趴在躺椅上,一脸舒爽的指挥着顾少爷。
一旁的陆寒看得简直想将那禇尧剁成肉碎,这几日她不仅吩咐顾惜之做粗活,甚至还让他家少爷做一些明显羞辱他的差事,气得他好几次都快衝上前砍死这女人!
「你按得还真不错,我这僵硬的肩颈都被你按松了」
「承蒙主人夸奖,是主人不嫌弃。」顾少爷脸上还继续掛着营业用笑容,一点慍色都没有。
「好了好了,你也按了半个时辰了,今天就先按到这。」禇尧从躺椅上坐直身子,他瞥向一旁的陆寒,见到他正用着要将她千刀万剐的神情瞪向自己。
「顾少爷,你工作的时候可以不要将你那条狗带在身边吗?每次他在旁边我都很有压力,是你答应要工作的,我可没逼迫你,但他却一脸要咬我的样子,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管教的,连条狗都管不好。」
顾惜之一听,神色霎时一僵,他的嘴角抽搐,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他是个十分护短的人,别人怎么说他都可以,但他却丝毫不能容忍别人说他身边的人怎样,这禇尧怎么污辱他都行,就不可以这样讲他家小天使!
虽然她是生意往来对象,可也不能百般容忍他的无理,顾少爷在心里默默记下这笔帐,他一定要找机会整死这臭三八!
「我会好好教导他的,多谢主人提醒。」顾少爷努力压下怒火,继续假笑着。
每次要顾惜之做些奇怪的要求,陆寒就会一脸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看得禇尧心里一阵舒爽,今日她又心血来潮的想了新花样要来整顾惜之。
禇尧挑了下眉,淡笑道:「你会什么才艺吗?会的话来娱乐娱乐我。」
「呃会吹笛。」顾惜之六艺里每样都学得勉强在及格边缘,能拿上檯面的大概只有笛艺了。
「行啊!那你吹一首我来听听。」
禇尧唤了小童取来一隻玉笛,递给了顾少爷。
顾少爷接过玉笛,摸了摸他许久未碰的笛子,自从傅辰行大作战之后,他就鲜少再碰笛子了,只是每当他心血来潮想吹笛,总被阿喜各种哀求他别吹,他不懂,明明自己就吹得没多差,为何他们都吓成这样?像陆寒就从不说他吹得差,每次他都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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