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唐台山轻摇着头,眼神黯淡无光。
「山哥,你总是要我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目光,做我自己,可你是想见爸爸的呀!为何要顺着你妈妈的想法呢?」李恩杰一番詰问,顿时让唐台山哑口无言。
唐台山呆愣着,思绪千回百转,诸多念头到了嘴边,却只是吐出了一句让他自己也感到震惊的话语:「因为我怕。」
「怕?」
「在内心深处,我怕我阿爸不想见我。」唐台山将车停置路旁,半歛着眼。
「有个对我视如己出的大叔时常叮嚀我,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真正可怕的,只要相信我们自己就好,或许我该介绍你们认识。不对,你们早就认识了啊!」李恩杰恳切地凝视着唐台山。
「那位大叔该不会这么凑巧姓唐吧?」唐台山无奈苦笑,「也是,总不能都对你们说大道理,自己却光说不练。」
「这就对了,山哥,总有一天我会靠自己的力量打败班上那群恶霸,你也一定会与爸爸相见的!」
「不过是练大了几块肌肉就飘起来啦?你哪来的自信这么肯定?」唐台山瞇眼打趣道。
「本山人自有妙计!」李恩杰斩钉截铁,心中想着宜谷女神绝对会实现他的愿望,他们约定好的。
唐台山没有答话,驱车回桃园。不过多亏了身旁这名少年,整条路上他的内心都暖烘烘的。
啊!我可不能放弃,总有一天一定要找到我那无情的老爸,肯定要狠狠揍他几拳才甘心!
铃──铃──
侧背包中的手机响起,李恩杰一瞧,原来是马藤安来电。少年赶忙接起,只听另一头的好友略带鼻音,哽咽地说想与李恩杰见面。问对方所为何事,马藤安似乎又不甚想提。少年心下担忧,这时死党需要他,自己可不能撒手不管。自然连声应允,遂请唐台山顺道去载马藤安。
约莫一个鐘头,唐台山驶进马藤安家巷口,后者早已然在这儿候着多时。见马藤安那些许红肿的眼皮,李恩杰神色凝重,赶忙摇下车窗,要好友直接上车。
终于盼到李唐二人现踪,马藤安彷彿松了口气般,一爬上车便瘫坐在车上,并揉揉自己额部。李恩杰见状,劈头便问:「藤安你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马藤安没回话,仅是轻轻朝己右颊比了比。李恩杰定睛一瞧,赫然发现死党右脸上,有着一记火辣辣的掌印,嘴角略肿并微微渗血,不禁悚然道:「难道……是你爸打的?」
「嗯,他又喝酒喝疯了。」马藤安云淡风轻的口吻,让李恩杰内心一揪。「山哥,我今晚可以住你那吗?今天莫名其妙挨一顿揍心情很差,我不想回家。」
「当然可以,不过你究竟做了什么才让你爸那么生气?」唐台山语气平静,却是拧眉颤肩,不知其心绪为何?
「他今天喝个烂醉回家,在家里大吼大叫,还发狂将花瓶打破。我读书读到一半听到玻璃碎裂声,马上跑出房来帮他清扫,就只是顺口说了句希望他戒酒,下一秒我就直接被一巴掌搧晕在地。等我醒来之后,我爸责怪我不孝,说什么没有他赚钱我早就饿死街头之类的话,边说还边踹了我两脚,然后把我赶出家门!他甚至……妈的,凭什么他可以这样对待我?以为我稀罕这个破家喔?我老早就待不下去了!」
马藤安狠狠咬着自己下唇,血腥味再次扩散于他的口腔。可此刻的他无暇他顾,一心只想藉由轻微的自残来发洩心中的愤懣。
「你家住几楼?」
「嗯……三楼啊,怎么了吗?」面对唐台山这突如其来的询问,马藤安也只能一头雾水地据实以告。
唐台山打听完情报,旋即推开车门下车,并径直朝着马藤安家所在的公寓走去。幸而一楼大门未关,他大步进门,迈向阶梯上楼。李马二人看傻了眼,先是愣了半晌,而后才反应过来。对视一眼后,慌忙跟着下车追去。
整栋公寓瀰漫着潮湿阴暗的气味,让人十分不适。黑人大叔来到马藤安家门外按了按门铃,里头兀是无人应门。唐台山又按了声铃,犹是毫无反应。他心中恼怒异常,使劲砸向铁门数下,撞出了硄硄的声响。好不容易那门终于开啟了,只见一名身着白色吊轧,带着酒槽鼻,神志不清的中年凸肚男子现身于门后。
对方不住咕噥着些没有人听得懂的胡话,眼神涣散地打量着黑人大叔。浑身散发出的酒精恶臭,让唐台山顿时一阵反胃。
「你四什么伦?找我偶什么四?」马父操着含糊不清的语调问道,被酒精操弄的他竟是完全想不起来,眼前的黑人曾带着儿子回来向自己致歉一事。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打自己的孩子?」唐台山神情严肃,开门见山说道。
「你四马藤安那臭小祖找来的吗?老祖怎么管教孩祖干你屁四?」马父胀红着脸,提高声调嘶哑着。
「我是管不着,但既然已知你出手伤了自己孩子,我可就不能袖手旁观!」唐台山双手插腰,正气凛然说道。
此刻李马二少年赶了上来,在下一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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