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图片,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先是他在舞台上的画面,后是戴着帽子拿着奶绿的速写,再过来则是若晨之前给他拍的在琴房的照片。
陈廷澜把那张照片拆成两张图去画,试图拼凑出全景。舒望安很惊艷,他说不上来被偶像当作模特儿变成画的感觉是什么,他把图片保存下来,很感谢舒若晨给的这个阴错阳差。
舒望安点开保存下来的图片,手指轻轻碰了上去,不自觉地低语:「……那是他眼中的我吗。」
隔天,陈廷澜的身分因为舒望安发在自己粉专上的图引发了轩然大波,他知道自己给陈廷澜惹了大麻烦,但他并不打算收手。他知道陈廷澜会纵容他,他恃宠而骄,一点也不打算收敛。
『……望安?舒望安?』
「啊,我在。」
『你居然恍神了,还挺稀奇的。』
「最近有点累,抱歉,你刚刚有说什么吗?」
『也没有,就是很惊讶会从你口中听到想过日子的那种喜欢之类的话,心情挺复杂的。』
「复杂?」
『是啊,毕竟哥们看你那么久了,你一向淡漠,就连我们的共同朋友也提过你给人感觉疏离,大概也就刘叔那群长辈跟我们这种穿同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不觉得吧?』
舒望安失笑:「这么夸张啊?」
『不夸张,原本我还以为你打算不结婚也不谈恋爱了。这事以后再说吧,你既然累了,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聊。』
「嗯,哦对了,我跟廷澜认识,其实也有你一份功劳。」
『谁?』
「你还记得几年前你有次传个绘师的连结给我,说是你妹妹最近很喜欢的那位吗?」
那一边停顿了一段时间,随即爆出很大声的粗口。舒望安笑着把电话掛了,不想负责善后。
曾经在他公布恋情之后,有朋友问他为什么突然打算定下来了,也有人问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这些问题他没有办法解释,就像陈廷澜曾经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他一样,无法解释。
他可以说出很多陈廷澜的好、他的优点缺点、他的优秀跟脆弱,可是仅仅是这些,都不足以构成一份喜欢。它太纯粹、太美好,以至于没有任何东西、无法用三言两语就说明白。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陈廷澜的?不知道。或许是舒若晨提及他的时候;或许是他的影帝朋友给舒望安看画的时候;又或许是他写出《毁灭》的时候;甚至是当他回到s大,在舞台上唱歌,跟陈廷澜虔诚的目光对上的时候。
很多事物的开端都没有原因,那些都不过是从出现到毁灭的过程;可他却义无反顾。那份喜欢跟绝大多数人恋爱时一样,爱情的开始都是这样悄声无息,不需要动魄惊心,也不需要充满激情,甚至不需要细水长流。
它只需要存在就好。
有次,舒若晨给他打电话,来报喜这次的杂志销售很顺利,还上了新高度。
「那很好啊,你一定能行的。」
『哥,你怎么跟澜哥说一样的话啊。』
舒望安笑道:「大概是心有灵犀?」
『噫──好肉麻哦!』舒若晨语气浮夸,闹够了才肯说正事,『对了哥,你还记得澜哥之前问我取景的事吗?就是画展那幅画。』
舒望安佯装生气:「我都懒得跟你计较了,你居然还自己提了。」
舒若晨拉长音:『哥──』
舒望安失笑,撒娇还一套一套的:「好啦,你要说什么?」
『就是偷偷给你透露一下,那时候澜哥跟我说的话。』
「嗯?你这样卖你澜哥好吗?」
『不行,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我哥优先度肯定大于澜哥啊!』
舒望安笑得声音都在抖:「那真是谢谢若晨把我看得这么重要。」
『当然!就、我那时候真的很好奇,我很想知道澜哥喜欢你什么,毕竟他的室友有次聊天的时候跟我说过,澜哥跟你一样都是对恋爱不感兴趣的人,而且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
『我想说这个问题应该不算太尖锐,而且澜哥也是我第二个哥了,应该不算冒犯吧……总之我就问了。结果你知道澜哥说什么吗?』
「嗯?」
『澜哥那时候就站在取景的那间琴房,想了一下跟我说:我不知道我怎么喜欢上他的,可是当我注意到的时候,我的脑袋里就全是他了。我问过自己很多次,我是不是误会了,我是不是把对偶像的崇拜误会成了喜欢?』
『──可是没有,我知道崇拜不会这样,不会无时无刻想待在他身边、想看见他,会在意他以前的生活,会忌妒那些我不曾参与的过往,我真正意识到我不想只当他一个要好的学弟,或是某个特殊的朋友,我很贪心、我不知足。』
『我希望他爱我。这个念头出现之后,我就像疯了,后来莫名其妙就告白了,甚至望安答应我的时候,我还是常常没有安全感,因为他太温柔了,我们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改变,我怕他只是迁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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