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也隐隐给他透露过心声,被挫伤的一颗心,不大懂得如何再经营人与人的情感,不知道该如何交换浓烈彻骨的爱恨。
姜兆林就笑着揶揄他:“你啊,要说的是男女感情的话,你这就叫杞人忧天了。说句不厚道的,不能让人听去的话,你梁净词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想着怎么经营,就等着女孩儿来爱你就够了。”
梁净词那时也笑笑,悟了悟他的意思,说:“也是。”
这话是不厚道,但也是个真理。几番应验。
这许多年,扑在梁净词身上的爱向来有增无减。除了迎灯,他对女孩子也普遍情绪淡淡。
他在感情里,即便称不上游刃有余,也能叫顺风顺水,没成想自己也会在男女之事上走到穷途末路的关口。
姜兆林说中一半,却又失算了结局。
如今才发觉,他总觉得恋爱这事太轻松,是因为那时能掌控住走向,是因为那时,还能吹灰不费地拥有许多的爱。
现在事态脱了轨,梁净词也体验了一把连靠近都奢侈的感觉。
他又荒唐地想,如果姜兆林知道了他预言的故事主人公是他的女儿,梁净词少说要断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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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夜,梁净词坐在清吧的角落,听台前歌手唱着粤语歌,他兴致缺缺地擎着酒杯,里面装的是没几个度数的果酒。谢添最近负责做人陪同,专程哄这位提不起劲的爷,提议说:“要不点个辣妹,给你跳个钢管舞助助兴?”
梁净词喝空了杯,将其放下,慢悠悠说道:“有点追求行么。”
谢添朗声一笑。
“创业也挺伤神的。”梁净词突兀地说了这么句,彰显着心思,若有所思地看着谢添,说:“能帮她就多帮些吧。”
谢添听得明白是在提给她公司投资这事,这下轮到他阴阳怪气:“没事的时候,说我心眼小,有事了呢,又叫我出手相助。我这是哪儿来的千年不遇的滥好人啊,一点好处也捞不着,怎么生来给人当牛做马的。”
梁净词说:“你把她哄开心了,我能缺你什么好处?”
“不是吧,要我替你哄妹子啊?”
他沉默片刻,笑一声:“那怎么着,我又不能亲自哄。”
谢添说:“怎么不能,胆子大点儿就上啊,不会吧梁净词,你怎么这点儿魄力也没了?”
梁净词阖眸沉思,好一会儿才低声地说:“和胆量魄力无关,感情的事,不是靠争的。”
谢添没再问个所以然,想到什么,提了一嘴:“对了,她有结婚的打算你知道吗?”
梁净词也不意外:“是在相亲了。”
谢添拍着他肩,叹道:“一点儿不急么,情圣。”
“结婚挺好。”梁净词敛着眸,考虑了很久这个问题,继而面色平静地说,“她能有个自己的家。”
他知道,姜迎灯很渴望这一些。
如果看破不说破也是一种坏,梁净词其实挺过分的。
人在感情中时,容易雾里看花。看不懂真正欠缺的是什么,退一步出了局才恍然,答案很简单,他给她许多的承诺,除了未来——这才是信任的基石。
除了未来,再多的甜言蜜语,绫罗绸缎,都不能把人哄好的。
“是挺好,要不到时候你再去应征做个她的伴郎,目送心爱的女孩出嫁,看她走向婚姻的幸福殿堂……”谢添的嘴不是一般的碎。
梁净词瞥他一眼:“你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谢添笑:“怎么呢,说中你伤心事了?”
梁净词没接茬,沉默寡言地端着手里的果酒在喝。
因为要开车,他遵纪守jsg法得很,再伤感也不让自己宿醉。
谢添嘴上笑他,但在他看来,梁净词是真君子。为人温厚,高风亮节,遑论看谁,平起平坐,对人从没有优越感,也是见过大场合,真世面的人。对任何事有足够理性的考量,不会是陷落感情泥沼的人。
成熟到一种境界,就好似目空一切了。
就算是被人冷落了,也能平静说句合情合理。多难得,有着寻常男人少有的胸襟。
但显而易见,他此时此刻,眼里心里分明还装着人,看来有时候理性也是能假装的。
“顾家前两天办订婚宴,你去没?”谢添问他。
梁净词答:“请了,我没出席。”
“就再也不说话了?”
“我跟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他讲完这句,忽而一顿,觉得熟悉,想到姜迎灯也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如果她的心情和他说这话时相类似,那应该是一种无关紧要的漠视。
他闭上眼,用手指轻轻揉着紧皱的眉心。
顾家的事,谢添说到这就没再问了,他知道因为姜迎灯,梁净词跟顾家算是结下了这个梁子。
顾影起初是要跟梁家定亲的,但梁净词态度很坚决,没摆出正当有力的理由,只是说不会结婚。
几次三番,他一拖再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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