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韵律感与美感,声音甜美,不亚吴侬软语,那种美态,还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李鱼看到这样别具韵味的女子,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这时他才注意到,酒铺子里还有两个汉子,裸着上身,下身只着一条犊鼻裤,赤着脚板,正坐在小板凳儿上洗涤酒器。酒幡子上写着四个大字:“文君酒舍!”
李鱼的唇角不禁抽搐了两下:“尼玛!唐朝的spy啊,这掌柜的好有经商头脑!”
那扮卓文君当垆卖酒的美丽女子收了钱,将一坛子酒捧给客人,甜笑说道:“大叔慢走,喝好再来!”
“卓文君”一转眼,恰迎上李鱼凝视的眼神,李鱼不禁老脸一热,这般盯着人家姑娘看,确实太不像话,他在现代,通过电影电视和网络也不是不曾见过漂亮到极致的美女,只是若说这般古装韵致,那些人怎么扮得出如此滋味。
李鱼仿佛做贼被人捉个正着似的,急忙心虚地移开了目光。那“卓文君”上下看了他两眼,柔美的唇忽然轻轻一抿,她离开酒案,自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从中拿出一张胡饼来。
“卓文君”瞟了李鱼一眼,将那胡饼一分为二,收起了一半,将另外一半递到他的手中。李鱼微微一愣,手中已经多了半张胡饼。
“卓文君”柔声道:“年纪轻轻,手脚健全,做什么营生不能挣口饭吃?男儿大丈夫,应当活得堂堂正正、顶天立地,莫做乞儿了!”
李鱼怔怔地望着“卓文君”,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来我痴痴地偷窥人家,却被她误以为是乞儿腹饥想要行乞?
这时那酒铺子的胖掌柜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大声呵斥道:“你这丫头,老子花钱雇你,是要你布施行善的么?自家都要穷得吃不上饭了,还要接济别人,快去卖酒!今儿卖不出五坛酒来,就扣你工钱!”
温柔娴美的“卓文君”忽然向李鱼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却是不经意见露出一副甜美可人的少女模样,她赶紧回到酒案后面,把腰杆儿一挺,又复变成了仪态万千的少妇模样,卖起酒来。
那胖掌柜的走上前来,粗暴地推开李鱼:“走走走,离远些,少在这儿影响老子生意,真是晦气!”
李鱼被胖掌柜的推开,他揣好胡饼,走出十几步远,又回头看了一眼,“卓文君”正带着灿烂似阳光般的笑容,卖力地向面前停下来的两个行人推销的美酒。
李鱼吁了口气,目光一转,忽然从旁边一家卖镜的店铺摆放的铜镜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此时的李鱼,攀山越岭的,已然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形同乞——难怪那当垆卖酒的“卓文君”把他当成了乞丐。
李鱼苦笑着摇了摇头:比起那些穿越小说中的主人公,或许我是混得最可怜的一位了,这都穿越过来好几个月了,居然还是这般的落魄!
循着李鱼的记忆,他找到了自己的家,李鱼的家在一片竹林子前面,一排房子,东西两厢,前边还有一个小院落。李鱼的父亲李老实做皮匠的时候,家境还是不错的,置办下了这份产业。
李鱼推开篱笆门,走进院子,下意识地唤道:“娘!娘!我回来啦!”
这句话说完,李鱼便是一怔,沉默了片刻,却又释然一笑。其实也没错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他此番回来,可不也正是为了替她的儿子尽孝么?
但是房间里没人应答,李鱼走过去一拉房门,再发现门被草绳儿拴着,母亲不在家。李鱼吁了口气,这才省起,母亲此时应该正在武都督府做工。
原本李鱼的母亲潘氏是不用出门做工的,只在家操持家务,帮丈夫晾晒、硝制皮革,但自李老实被杀,为了维持生计,她就不得不出门做工了。三年前,潘氏开始在利州都督武士彟家做针娘,此时应该仍在那里吧。
李鱼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打开草绳回房,而是走到院子里,在那株十八年的柿子树下坐了下来。这棵柿子树,是他周岁的时候,李老实手植的。
李鱼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颈间那颗大红枣般大小的项珠,他才刚回来,现在不能试验,否则一旦回到十二个时辰以前,他又得跋涉一天了。想试验它究竟有多大用处,是否能够连续倒退时间,那么,至少得等两天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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