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叶暗暗思量着,伸手顺了顺鬓边的秀发,对李鱼道:“李家郎君,请!”
李鱼笑道:“你我若总是这般客气,那可未免生疏了。你唤我李鱼也好,叫一声李大哥也罢,总还习惯些。”
杨千叶嫣然一笑,道:“既如此,那人家就叫你李大哥吧。”
杨千叶说着,正迈步走在李鱼前面,说到这里时,恰向他回眸一笑,不曾看着前面,似乎脚下便踩中了一块松动的石头,石头向前一滚,杨千叶哎呀一声,身子便向后一仰。
李鱼吃了一惊,前脚向前顺势一滑,后腿绷起如弓,双手一式“推窗揽月”,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后腰和颈项处,急问道:“千叶姑娘,你没事吧?”
李鱼这一揽,便觉手指触处柔腴温软,富有弹性,不禁心中暗赞,瞧她修长苗条,一管青竹儿似的身段,却原来柔若无骨,又不显肉。
抬眼再一看,却因杨千叶半仰着身子,衣领微微撑起,露出一痕雪嫩的肌肤,脑袋只要微微一侧,准能从那衣裳缝隙间瞧见内里两团坟起,一道玉沟。
李鱼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儿,自然不敢趁机占人便宜。杨千叶被李鱼揽着,上身微微后仰,微微蹙着眉儿,有些痛苦地道:“哎哟,轻着些,人家……好像崴了脚!”
杨千叶说着,心中飞快地做出了判断:“此人果然会武功,不过,根基虽然扎实,却也并非不可敌。”
杨千叶看着楚楚可怜、弱不禁风,实则却是武功超卓。她方才故意失足,仅凭李鱼这一抱,便试出了他的反应、速度、力道、眼力,从而对他的综合实力有了一个大概的判断。
李鱼却不知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已经被人探了“海底”,还真当她崴了脚,忙道:“姑娘不必担心,我托着你慢慢坐下。”李鱼说着,双腿弯曲下来,就想把杨千叶缓缓放倒。
这时候,二人身后草丛中,华姑正盘腿大坐在草甸子上。她把鱼竿架在面前的竹撑子上,从怀里掏出竹纸包裹着的小半斤杏脯儿,刚刚展开纸包儿,用手指拈了一片塞进嘴巴里,就见碧波之上浮漂猛地一沉。
华姑啊地一声惊叫,心花怒放,激动之下手一扬,一袋子杏脯儿飞的不知去向,华姑手忙脚乱地就去抓那鱼竿,卯足了吃奶的力气使劲儿向上一提,似乎生怕晚了一分那上钩的鱼儿就会溜掉。
可她钓上的只是一条小白鲦,这鱼体形细长,鳞片银白,华姑钓上的这条鱼顶多也就三两重,受她用力一扬钓竿,那咬了钩的小鱼儿被扯出水面,腾云驾雾一般被钓线甩了出去,一下了脱了钩。
脱了钩的小白鲦“啪”地一下,好巧不巧地正落在杨千叶领口,“哧溜”一下就滑了进去。杨千叶哪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湿湿的、滑滑的、凉凉的,倏然便钻进了胸口要害,在里边胡乱钻动起来,这一吓可真是非同小可,马上就想到了一样女孩子甚是畏惧的生物—――蛇!
杨千叶啊地一声惊叫,李鱼屈身正要蹲下,再也受力不住,杨千叶一下子摔在草地上,一张小脸儿唬得雪白,双手急急便去撕扯胸口,惊声尖叫:“救命!有蛇!救命啊!”
女孩子本就怕蛇,更何况还是被蛇钻进了胸口,杨千叶几乎要吓晕过去,偏偏那蛇就在胸口钻动,骇得她魂飞魄散,关键时刻又昏不了。
李鱼其实也没看清倏然钻进杨千叶胸口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白花花一条,听杨千叶一叫,自然也以为是蛇了。
眼见杨千叶跟发了疟疾似的浑身发抖,脸上颜色大变,双脚乱跳,双手乱抓,李鱼更着急了,这要是弄惊了那条蛇,一口咬下她的胸前猩红一点的小蓓蕾,哎呀呀,简直是人间惨剧。
李鱼也是真急了,情急之下也想不了那么多,俯身上前,双手揪住杨千叶的衣领,“嗤啦”一声,就把她的衣裳给撕开了。
李鱼抓着两片鹅黄色的衫子,望着在杨千叶胸口甩着尾巴蹦蹦哒哒的小白鲦,欢喜安慰道:“不要怕,不是蛇!是一条鱼!你看,你看!”
李鱼说着,甩了衫子,伸手去抓那鱼,一下、两下、三下……
耶?这鱼滑不溜丢的不好抓呢!
继续努力!
杨千叶被他一抓再抓三抓,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啪”地一声,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李鱼脸上,脸蛋儿胀得跟一块大红布似的,猛地跳起来,掩着胸,逃进了一旁草丛灌木中躲了起来。
天可怜见,李鱼实在是无心轻薄啊!如果那鱼直接在两只“山东呛面儿大馒头”上蹦哒,李鱼早就察觉不妥了,也不会伸手去抓,问题是杨千叶外裳虽被撕开,里边却不是真空的,还有贴身的诃子裹住了酥胸。
李鱼因此才未来得及醒觉过来,竟尔伸手去抓,想抓住那尾小鱼儿给杨千叶看看,省得她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如今么,李鱼望着那尾在草地上犹自顽强挣扎却注定将要窒息的小银鱼儿,忽然觉得自己的下场恐怕还不及它!
那边风景独好
华姑只觉钓竿一轻,等那鱼钩悠荡回来,发现鱼儿不见了,把个好胜心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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