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总管的袖子拂中柳下挥,司马老爷被一股大力震开,“哇”地一声倒摔在席上,直挺挺地向吉祥姑娘滑去。
吉祥生怕柳下挥撞在自己身上,颠动李鱼的伤势,急忙拖抱着李鱼的脑袋,勉为其难地挪开一尺,让出了空档,柳下老爷一头撞在柱子上,登时脑袋一歪,也昏了过去。
墨白焰跳窗逃跑,李宏杰向纥干承基飞快地递了个眼色,大吼一声便扑向武士彟。李伯皓和李仲轩两兄弟正与李宏杰的几个部下交手,猝不及防,不禁大骇。这时候纥干承基吐气开声,大喝一声道:“贼人休得猖狂!看刀!”
纥干承基一刀劈去,李宏杰急忙举刀来迎,只听“铿”地一声,李宏杰手中钢刀竟被纥干承基那口看起来面板般阔壮吓人的大刀给硬生生劈断了。
刀尖疾旋如轮,“噗”地一声,正中柱子旁边露出来的一个大腚,却原来是顾头不顾腚的任太守中招。任怨“嗷”地一声惨叫,全身哆嗦着,却仍咬牙硬撑,不敢离开柱子半步。
李宏杰大叫一声:“不好!”当即一个乳燕穿林,弃了断刀,赤着双手,学那先行逃开的墨白焰,穿窗逃去。
纥干承基横刀当胸,护在武士彟前面,威风八面地喝道:“燕人独孤信在此,何人胆敢与我一战?”
李宏杰找来的那些刺客根本认不出这位大爷就是他们的龙头老大,但人皆有贪生之念,现在连他们的刺客头头都逃之夭夭了,他们又岂会矢志不走,几个刺客登时一哄而散。
但此时李伯皓和李仲轩以及冲上楼来的那些侍卫却不肯放过他们了,这些刺客们又没有墨白焰和李宏杰那样高来高去的本领,登时落于下风。
纥干承基一见,忙也挺刀冲上,大刀挥舞,三个刺客登时惨叫着毙命于他的刀下。武士彟一见急叫道:“壮士,留活口!”
纥干承基的大刀已经劈至一个刺客的脑门,硬生生地停了下来,飞起一脚,将那刺客踢昏,哈哈大笑地收回刀来。刺客被杀死几人,生擒者也有三人,被侍卫们扭着双臂押出楼去。
柳下挥、李鱼、庞妈妈三个昏迷不醒的人被抬到席上,庞妈妈被人使凉水一泼也就醒了,柳下挥和李鱼却是被撞晕的,而且也不宜用泼凉水这样粗暴的手段,一时竟救不醒来。
武士彟唯恐再生意外,忙挥手道:“快把柳下和李先生抬上本官的车驾,速召郎中去我武府救治。”
武士彟说罢又转向举着大刀,顾盼自雄的纥干承基,笑容可掬地道:“多亏壮士拔刀相助,却不知壮士从何而来,往何处去?”
纥干承基忙收了大刀,抱拳说道:“某乃燕人独孤信,游侠江湖,兴之所至,恰到于此。”
武士彟欣然道:“原来如此!老夫乃本州都督。我观独孤壮士武功超群,不知壮士可愿报效朝廷?”
纥干承基动容道:“原来是大都督当面,失敬!失敬!”
纥干承基犹豫了一下,才道:“某少年时,便想学得一身武艺,或报效朝廷,充于行伍。或游侠江湖,管世间不平事。为人保镖护院的话,束缚太多,却非我志向。”
武士彟哈哈大笑,道:“本都督正是管军,你想入伍,这有何难。壮士且随老夫回府,老夫自有安排。”
纥正承基喜悦地道:“既如此,在下愿追随大都督!”
任怨忍着痛,从屁股上拔出刀尖,摁着血哧呼啦的屁股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咆哮道:“封了张飞居,全城通缉刺客!”
庞妈妈满头满脸的水,滴滴嗒嗒的,听说封楼,有心说话,但一瞧任大老爷正在气头儿上,却是不敢多说。
说话间,众侍卫七手八脚地抬了柳下挥下楼,做为他的难兄难弟,“忠心耿耿”的陈飞扬和狗头儿在确认安全后,也是如丧考妣地扑上楼来,禁止别人动手,由那狗头儿把李鱼扛了起来,陈飞扬身子骨单薄,只在一旁扶着他的脑袋。
吉祥欲言又止,终是默默止步。怜惜她的,只是李鱼罢了,李鱼昏迷不醒,旁人谁会把她当会事儿呢?
武士彟因为今日任怨大失风度的举止,对他受伤的事恍若未见,拱一拱手道:“寻凶缉盗之事,就拜托任太守了!”说罢便扬长而去,纥干承基忙扛着大刀跟上。
武士彟是军事官,任怨是行政官,这地方的捕盗缉凶、司法讼狱之事,确实该由任怨来负责。任怨沉着脸色,按着屁股一瘸一拐地下楼,庞妈妈急忙颠着屁股追上去。
庞妈妈腆脸笑道:“太守老爷,这刺客行刺一事,与我‘张飞居’可是全不相干呐!这要是封了张飞居,百十口子指着它吃饭的人可怎么活呀,大老爷您开恩……”
任怨冷笑,庞妈妈忙从袖中摸出几片金叶子,可还不等她递过去,已被任怨冷冷的目光给吓住了。
任怨停住脚步,淡淡地道:“你说刺客与你张飞居没有关系,好!本官暂且信了你!但那小贱人,却是你张飞居的不假吧?一个舞娘,敢让老夫颜面扫地!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庞妈妈迟疑道:“奴奴知道,只是……只是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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