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先听众军官及不良帅和捕快班头说明来由,又问那喊冤不止的庞妈妈,重新温习了两遍任太守吃屎的故事,而且这回众人还为他补充了很多新的细节,听得武大都督津津有味。
这时候,陈飞扬带着潘娇娇和吉祥又到了府上。潘娇娇听陈飞扬说是儿子的主张,马上就跟他来了都督府。不过,她可没舍得装满细软的那四口大箱子,结果四口大箱子装上双轮车,被褥垫在上边,又让吉祥睡了,两个人是深一脚浅一脚合力推着车子来的。
李鱼把这件事安排给陈飞扬,确实远比狗头儿合适,若换了狗头儿来,武士彟一问,只怕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陈飞扬不但会说,而且还说的很得体:“大都督,我家小郎君率众抓贼,贼首逃遁,小郎君已去打探消息,唯恐贼人报复,祸及家人,所以遣小人将老夫人和吉祥姑娘送至贵府,冒昧之至,还祈宽宥!”
武家房子多得很,财大气粗,不差两口人吃饭。再说,武士彟本人对于李鱼这种世外高人也是常有求教的,礼尚往来嘛。恰好这时前院的喧嚣把夫人也惊动了,武士彟忙把情况对夫人一说,让她把潘大娘和吉祥安顿去厢房。
前院里这般吵闹,住在厢房客舍的杨千叶也被惊动了。墨总管悄悄溜去前院儿,不一时打探明白,又返回客舍,将事情经过源源本本地对杨千叶说了一番。
珠帘后,杨千叶双手按在琴弦上,沉吟片刻,道:“什么妖人贼寇,恐怕是那李鱼借题发挥。”
墨白焰唇角微微漾起一抹笑意,轻轻欠身,对珠帘后那道绰约动人的俪影道:“姑娘说的是!想来是那李鱼对吉祥有意,为了救人,才有这般说辞。只是,他救走了人也就是了,居然……做事不留退路,难成大器。”
杨千叶轻轻唔了一声,心中却不甚赞同墨白焰的这一说法。相较于男人的理性,女人更加感性。李鱼此举是否够理智,在她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他喜欢的女人,这个男人豁得出去。
杨千叶虽是前朝皇室贵胄,自幼也不曾受过什么苦难,但是为了掩饰身份,颠沛流离,四处躲藏,却是在所难免的。而且为了她的安全,又不想她失却公主的威风,墨总管从小就教她人前人后两种作派与身份,这无疑会让她觉得危险随时会降临,她的生活不安全。
所以,杨千叶其实是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墨白焰虽然在情感上将她视如己出,但终究不敢把尊贵的小公主当成女儿、孙女看待,他的毕恭毕敬,也不免产生了一种隔阂,杨千叶从小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被人呵护的感觉。
这一刻,对吉祥她甚至是羡慕的。她多么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能是一位盖世英雄,能够在她危险的时候,从天而降,保护她,严惩伤害她的敌人。以至于在这一刻,她对李鱼的杀心都淡了几分。
不过,想到李鱼对她的羞辱,以及自幼所受教育中此等事件的严重性,那念头刚一产生,便被她硬生生地压了下去。不可以!虽然她很欣赏李鱼此等行为,但是为了她的清白女儿身,这个人依旧要死。
杨千叶轻轻地拨了几下琴弦,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淡淡地道:“李鱼既然将母亲送到都督府,往来于都督府的机会必然就多了。”
墨白焰心领神会,垂首道:“老奴明白!下一次,老奴一定不会失手!”
前院里边,武士彟刚让夫人把潘娘子还有依旧昏睡的吉祥姑娘送去安顿,李鱼带着狗头儿也到了。李鱼一见武士彟,便拱手道:“大都督,小可的母亲与吉祥姑娘可已到了贵府?”
武士彟道:“本督已请夫人安置了。小神仙,你真的……噗嗤!咳咳,灌了任太守一勺子金汤?”
李鱼一本正经地道:“那是当然。太守老爷中了邪魔外道的妖法,妖魔附体,胡作非为。李某岂能坐视?只是仓促间来不及准备法器,救人又刻不容缓,只得用些别样手段了。”
武士彟道:“那任太守……噗嗤!咳咳,本督着了风寒,鼻子有点不适!那……任太守……如今怎么样了?噗……咳咳……”
李鱼正色道:“任太守身上的邪魔已被小可逐去,但任太守业已元气大伤,需要闭门歇养。所以……”
李鱼往旁边一指,庞妈妈三人鼻青脸肿地还被绑在那里。李鱼道:“所以,这三名刺客同党就被绑送都督府来了,还得请大都督处治!”
庞妈妈脸都被扇肿了,牙齿露风地喊道:“屋……冤……屋冤慌呐……”
武士彟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小鱼儿,可以了啊!这人也叫你打了,堂堂太守也被你坑了,还不行啊?怎么还越说越像了?”
李鱼望着庞妈妈冷笑一声,对武士彟道:“大都督,今日宴饮,那刺客如何把时间、地点了解的一清二楚?又何以使许多人事先扮作酒客藏在楼上?若说没人接应,怎么可能?”
庞妈妈和那两个跟班继续喊冤,李鱼理也不理,转向武士彟,抱拳道:“大都督,小可请大都督立刻发兵,抄了‘张飞居’,定然可以拿到许多证据。一旦迟了,贼人同党必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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