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武都督并不清楚任怨诸般违法行为,实因“吉祥归属案”才注意到任怨的恶行。虽然迁转在即,利州事务很快就与他没有干系,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武士彟岂可因一己之私而缄口不言?
尤其是那文字凝炼,须知一般的奏章,通常都会先说一堆官话套话,没有万把字下不来,所以皇帝看奏章也是一件苦差使,有心略过前边不看吧,万一其中掺着几句重要的事情怎么办?
而杨千叶这份奏章只三千字上下,文笔洗练,条理清楚。不仅能让皇帝看得清楚明白,而且简约明了也能表现出武士彟的坦荡胸怀,没有罗里吧嗦反复撇清自己的话。
武士彟非常满意,瞧那纸上墨迹都还未干,知道是杨千叶刚刚写就,不禁赞不绝口:“好!这篇文字,大妙!”
武士彟看向杨千叶,欢喜地道:“我得千叶,如鱼得水!千叶啊,你真是本督的好臂助啊!”
杨千叶微微低头,娇羞不胜地道:“姐夫过奖了。人家……人家倒想成为姐夫的贤内助呢。”
武士彟大吃一惊,双手一颤,手上的奏章险险掉到地上。
杨千叶做为他的僚佐,一有什么“疑难杂症”,其他僚佐都会鼓捣杨千叶出头,所以杨千叶和武士彟每日里见面接触的机会极多,武士彟越来越喜欢杨千叶,他也感觉得出杨千叶对他似有情愫,只是囿于彼此的关系,这层窗户纸虽然越来越薄,却总是捅不破。
可就在刚才,豁然开朗了。
她……竟然大胆地表白了。
内助,那指的就是妻子,是他的女人呐。
一时间,武士彟也不知是惊是喜,仿佛一脚踩到了云团里,晕晕乎乎飘飘荡荡,半晌才定下神来,惊喜地道:“你……你说什么?”
杨千叶咬了咬唇,红着脸儿瞟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幽幽怨怨地道:“你还要人家再说一遍吗?”
武士彟瞧她娇羞美态,七魂登时离体,化作一只猴子,腾云驾雾,一遛跟斗地翻到九重天上去了:“你……你居然喜欢我?我……我大你好多……”
杨千叶心道:“啊呸!老不羞,大好多?你都大到能给本姑娘当爹了,还敢打我的主意!等我拿到你的兵符令箭,就要你的好看。”
杨千叶心里想着,却是螓首微抬,蛾眉轻敛,露出一副含羞带怯的俏模样:“姐夫哪里老了,只是成熟些罢了。姐夫你胸有城府,腹藏经纶,一表人才,成熟儒雅,哪个女儿家会不喜欢呢?”
武士彟激动不已,恨不得这把小可人儿一把搂在怀里,却又怕唐突了佳人,再者这地方也不合适,这是署理公务的所在,常有人来往的。
“小叶子!武某何德何能,听你这样一说,我,我感到一下子年轻了三十岁!”
杨千叶美目流转,娇滴滴嗔道:“傻!你现在很老吗?要是年轻三十岁,可不成了小孩子?”这一声娇嗔一声“傻”,惹得武士彟的六魄也离体而去,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李鱼撅着屁股站在屏风后面,侧耳听着里边这番对话,一万只草泥马在心头呼啸而过:“这是要上演一出家庭狗血伦理大戏么?怎么老子偏偏碰上这种拆烂污的事儿,我现在是进去呢,还是进去呢?”
李鱼正左右为难,就听李伯皓的声音陡然响起:“咄!何方鼠辈!”
李仲轩旋即大喝:“大胆蟊贼……啊!是小神仙!”
房间里面,武士彟忘情之下,正要握住杨千叶的一双柔荑,一听外面动静,仿佛被炭烫了似的,嗖地一下又缩回了手。
李氏双雄正要杀进签押房救主,陡然发现那鬼鬼祟祟的人是李鱼,拔了一半的剑登时顿住。
李鱼一个箭步掠回到门口,凌空身形一转,面朝门里,一脚门外一脚门里地落下身子,扭头向李伯皓二人招手道:“哈!原来是两位少侠,勿要大惊小怪,小可有事要见大都督。”
武士彟听到李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李鱼刚进门,还没听到他与杨千叶“互诉情衷”的一番话,要不然,一旦泄露出去,后院的葡萄架就要倒啦。
李伯皓、李仲轩两兄弟虽然神经大条一些,可是瞧他方才贴着屏风明明有窥听的举动,心中也是存疑。只不过解围的马上来了,心虚的武士彟为了自证清白,与杨千叶双双迎了出来。
武士彟的目光落在李鱼身上,瞧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心中大定。便爽朗地笑道:“啊!小神仙,你找本督?”
李氏双雄一瞧陪在大都督身边的是他那娇俏可人的小姨子,登时福至心灵,二人马上浑若无事地向李鱼和武士彟招了招手,转身就走。
李伯皓道:“二弟,你怎么看?”
李仲轩道:“内中必有蹊跷!”
李伯皓道:“姐夫戏小姨,天经地义。只是不便为人所知,你我速速离开,此乃英明之举。”
李仲轩道:“着哇!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不疼白不疼,不摸白不摸。你我是外人,装聋作哑就好!”
李鱼跟着武士彟和杨千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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