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一听,顿时大急,拔腿就往外走。墨白焰哪容他走脱,手腕一翻,再度向他肩头扣来。李鱼方才是措手不及,此时却不肯轻易就范了,垫步拧腰,双掌一翻,贴近墨白焰胸腹位置时,才陡然发力向外震开。
这是崩山击、贴身靠一类的技法,用的是爆发的寸劲儿,杀伤力极大,墨白焰还没见过他用武功,没提防他的功夫当真不错,惊咦一声,急忙缩腹吸气,极力后躲,可胸腹位置仍被他掌缘扫到,登时火烧火燎的难受。
亏得他应变及时,倒不至于被这一掌伤了内腑,险险吃了大亏的墨白焰大怒,喝道:“小子无礼!”后腰一振,不倒翁般挺立起来,五指箕张,就向李鱼当胸抓去。
墨白焰一身功夫,尤以指上功夫为傲,可以抓石成粉,指力惊人。全力施为之下,五指一抓,可以如虎爪一般,从人身上抓下一块肉来,若是两人功夫相差太远,只凭一双空手,把人活生生拆了也不是不可能。
不料,李鱼对于自身庞杂而毫无系统的功夫运用也是越来越熟练了,他本也没指望这一记寸劲爆击便能伤了墨白焰,所以只使了八成力,力未用尽,便来得及变招。
李鱼一击失手,整个身子立时矮了下去,双手一抱,搂住墨白焰的膝弯,向怀里猛地一带,额头向他腹部狠狠撞了过去。
这关节技一旦中招,可是没办法抵抗的,墨白焰堂堂隋宫大内高手,就因为轻视了李鱼这一身杂学,竟尔中招。双膝被他一搂,不由自主向他怀中一弯,紧接着李鱼的额头就重重地撞在了他的小腹上。
墨白焰闷哼一声,气息登时紊乱,而李鱼犹未罢手,身形倏又立起,一招“童子拜佛”,合什双手的指尖堪堪顶在墨白焰的咽喉软骨上,墨白焰一声闷哼未了,又中一记黑拳,疼得眼珠子都突了出来。
这一连串的变化,不只杨千叶,就连纥干承基都看傻了眼,可李鱼的杂牌武学组合技居然还未结束,他十指往墨白焰咽喉处一戳,立即双手一分,抓住墨白焰的肩头,膝盖劲道凌厉地一抬,“噗”地一声就撞中了墨白焰的下阴。
纥干承基看得呲牙咧嘴,这尼玛也太狠了啊,什么功夫啊这是,街头巷尾,泼皮阴人的武功么,蛋蛋都要碎了啊!
亏得墨师傅没有蛋蛋,否则这一下至少要了他半条命,饶是如此,墨白焰被一连串的打击,也是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墨白焰被他一连串的重击已是打得两眼翻白,李鱼虎腰一拧,“嗨”地一声,一记奇门十三肘中的“挑灯看剑”,肘尖又重重在砸在墨白焰的颈动脉上。
饶是墨师傅一身武功,可就是当年随师父学艺期间,也不曾这样挨捧啊,抗击打能力未免弱了些,墨白焰两眼翻白,虽然竭力想保持身体平衡,可还是歪歪斜斜地一头栽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墨白焰犹自不肯合上眼睛昏去,两眼翻白,不停地眨动。他是真的不甘心呐,要不是小看了李鱼,他怎么会败得这么惨。跑了一辈子江湖,居然阴沟里翻船,墨总管心里好不怨恚。
“好功夫!”纥干承基大赞一声,笑道:“小神仙居然还有这等功夫,是某小看了你。这袁先生不肯做我的狗头军师,不如换你来吧。”
李鱼哪里理会他的调侃笑话,沉着脸道:“你夺你的江山,我救我的人,让路!”说罢,已经顺手抄起一把椅子,跃至廊下,与挺刀而立的李宏杰对面而站。
潘娇娇急惶惶跑来给儿子送信,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眼见一幕,不禁又惊又奇,叫道:“儿啊,你这是做什么?”
潘娇娇这才注意到纥干承基用大刀架在袁天罡脖子上,杨千叶与她姐夫也“很亲密”地靠在一边,分明是反拧着他的手臂,不由失声道:“这是出了什么事?”
李鱼提着椅子,面对举着大刀跃跃欲试的李宏杰,向身后的杨千叶、纥干承基道:“武大都督已在你们掌握之中,外边纵有多少家将护院,也已奈何你们不得,我要去救人,莫要拦我!”
纥干承基大笑道:“那狗王比我这大盗都不如。宏杰让路,叫他去。”
纥干承基虽然性情粗犷,这时却突然福至心灵,想到李鱼一旦闯去与荆王为难,那就没有容身之处了,最好叫他杀了荆王,那就更是除了投奔自己再无别的出路,所以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当然,武士彟已在他掌握之中,武府中人再多,哪怕把军队调来他也不怕,也是一个原因。
李宏杰听了纥干承基,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就往旁边让开。李鱼松了口气,一拉母亲的手,道:“我们走!”
李鱼话音刚落,就听杨千叶惶急地大叫:“住手!小心!”
李鱼汗毛一炸,虽然看不到身后情形,武功也未修炼到六识敏锐天人合一的上乘境界,却下意识地知道杨千叶那声“小心”是对他说的。他也不知道原因为何,可就是知道。
李鱼此时左手挽着母亲,右手提着椅子,他急急把母亲向旁边一推,身形疾旋,与此同时,手中的椅子已经迎了出去。
“啪!”
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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