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霸道叫人生了火,从马背上的褡裢中扯出几条羊腿,架在火上烤着,自己与纥干承基、刘啸啸还有庚新四人围火堆而坐,兼而取暖。
庚新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三哥,你们这次带队的大把式是什么人,什么性情脾气,你不妨说说,咱们也好揣摩揣摩他的习惯。”
刘啸啸狠狠地啐了一口,道:“这次的押车大把式,根本不是我的老部下,而是一个新到龙家寨的人!”
刘啸啸可没对罗霸道、纥干承基等人说过他试图迷奸龙家大小姐,那是东家的女儿,这是不忠不义的行为,就算黑道上的好汉一样鄙视。他只说自己为龙家寨出生入死多年,结果被谗媚小人中伤,这才愤而离开。所以对于重要当事人李鱼,之前一直没多说什么,但这时久寻人不见,也只好讲讲了。
龙作作道:“此人叫李鱼,性极狡诈……”
纥干承基怪叫道:“老三,你说他叫什么?”
刘啸啸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道:“叫李鱼啊,怎么?”
纥干承基深深地吸了口气:“你说他是新来的?他原来哪儿人?”
刘啸啸皱了皱眉,头一回见李鱼,还是龙大当家领来时,李鱼自我介绍过一番。刘啸啸仔细想了想,道:“他说他是利州人,故乡混不下去了,跑到西北来讨生活。”
“果然是他!”
纥干承基咬牙切齿:“这个王八蛋!原来他也来了西北!老子的好事就坏在他的手上!叫我抓住他,我把他风干了,磨成面儿,塞进他胃袋里去!”
罗一刀道:“老二,你跟他有仇?”
纥干承基激动地道:“不共戴天之仇!”
庚新吃惊地道:“二哥,那李鱼……睡了你老婆?”
纥干承基大怒:“睡你老婆!我哪有老婆!”
刘啸啸恍然,拍了拍纥干承基的肩膀道:“二哥,节哀顺变!杀父之仇,还是要报的,咱们……”
纥干承基一副便秘的模样,道:“所谓不共戴天,是形容我们俩仇恨之深,并不是说,我跟他真有杀父之仇或者夺妻之深。”
“哦!原来如此!”罗霸道、刘啸啸、庚薪三个文盲恍然大悟。
纥干承基把李鱼的事迹简单地说了说,忽地想起一事,吃惊地道:“不好!我知道我们为什么始终找不到他了!”
罗霸道神情一紧,急忙问道:“为何?”
纥干承基道:“此人乃终南隐士苏有道的高徒,能掐会算,有‘小神仙’之称,他一定是可以算出我等要追往哪里,所以才能提前避开!”
庚新大吃一惊:“竟然是这样,那我们还怎么追?”
刘啸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他能事先藏在……嗯,没什么。”
几人之中,唯有四大寇之一的罗霸道,神态从容,淡定自若,冷冷一笑道:“真有这么厉害,他也不必斗不过那任太守,逃到陇右,隐姓埋名了。罗某只略施小计,就能对付得了他!”
纥干承基、刘啸啸和庚新一脸钦佩地望着他们的老大:“大哥有何高见?”
罗霸道扭头吼道:“来人!就近找个庄子,给我弄条黑狗宰了,再抄点大蒜、黑驴蹄子、公鸡血、还有女人的天葵经血什么的,谁家要是有桃木做的家具,劈碎了捎回来!”
纥干承基一脸茫然:“大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罗霸道摸了摸胡子,道:“听说这些玩意儿辟邪,能破妖法。也不知道具体哪一样管用,都准备着,保不齐就用上了。”
庚新疑惑地道:“大哥,那咱们也得先找着他,这些东西才用得上啊,他能掐算咱们选择哪条线,怎么找他?”
罗霸道冷笑,“呛”地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刀:“这还不简单,我不选择!我交给天意,我就不信,天意所示,他也能掐算得到!看着,刀尖指向哪里,咱们就向哪儿搜!”
罗霸道手腕一抖,那刀脱手飞出,化作一团刀轮,呼啸着升到空中,纥干承基、刘啸啸和庚新都往天上望去,就见那刀升势一尽,便向地面落来,“嚓”地一声,笔直地插进了雪上。
罗霸道脸色一糗,道:“这次不算,再来!”
见亮啦!
“交货地点在哪?”
“双龙镇!距大震关很近。我爹早就打点过大震关的守将,只要我们把货运到双龙镇,他们会派兵帮着交接出去。奇怪,你是大把式,直到现在才问我交货地点?”
“因为……我原来根本不确定咱们能不能活着赶到交货地点。现在看,有希望。”
“真的?希望多大?”
“五成!”
“才五成?”
“不少了!”
龙作作沉默良久,再看向李鱼时,眼波柔和了许多:“一路上,我总对你发脾气。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感激你的。”
虽然对于李鱼一会儿专挑小道难行道走,一会儿专走大道熟道,一开始大家不甚理解,而且直到现在,他们都没碰上罗一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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