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世了。”
褚龙骧眯着眼睛略作酝酿,抚须吟道:“一树红花焰似火,墙角白人烤不化。烤不化来烤不化,嗯……烤不化来烤不化……”
褚龙骧觉得后两句还可以再斟酌斟酌,不过一时又想不到别的词儿。如果停下来细细斟酌……听说有个姓曹的能七步成诗呢,那老褚家可不就让老曹家比下去了?所以绝对使不得。
“好诗!”
权保正双腿并立,挺拔如枪,奋力鼓掌。
扭头一瞧两个仆从就像同时犯了牙疼病,呲牙咧嘴的一脸痛苦之相。权保正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他们一脚,然后更加用力地呱唧起了巴掌。两个仆人总算反应过来,忙也拼命地拍起了巴掌。
褚龙骧微微一笑,自得地谦虚道:“没甚么,没甚么,只是凑韵而已,不算什么好诗。”
“大将军太自谦了,西域谁不知道龙骧体啊!”权保正昧着良心继续夸赞。当年他可是褚大将军的亲兵侍卫,自然知道自家这位大将军除了会打仗,确实是任嘛不懂。
不过这位大将军偏还受了大唐诗风盛行的毒害,喜欢诗,喜欢附庸风雅,他自己可以说自己的诗狗屁不通,旁人若说这诗不是好诗,他可是要跟人犯急的,所以只管赞不绝口。
李鱼在长安大牢里也曾顺口吟过李太白的一首诗,当时几个狱友虽是不解其妙,却也是竭力赞赏,唯恐别人认为他不懂诗。而权保正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生怕惹了老上司生气了。
褚龙骧今儿重操旧业,打了阵铁,又吟了一首脍炙人口的好诗,登时大为喜悦:“我说小权子,明儿老子就回长安了,你这双龙镇,老子还没看过呢。走,咱们去换身衣裳,逛街去。”
权保正忙不迭答应着:“是!小的这就去通知您老人家的侍卫……”
褚龙骧把眼一瞪,道:“带了那帮倒霉催的大头兵,老子是逛街还是巡街啊?就咱们爷儿俩,随便带两个你的随从,给我找身袍子,逛街嘛,得随性才好。人人走避的,咱们还看什么?”
权保正连忙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
权保正一条腿瘸了,平时一步一挪,走得困难。此时拖着一条不太听使唤的腿,却是步伐飞快,急急准备去了。
《诗经》有云:“采葑采菲,无以下体。”葑是大头菜,菲是白萝卜。此时,大隋小公主千叶殿下就挑了两个筐,一筐大头菜,一筐白罗卜,站在保正府外街道儿边上。
纥干承基站在旁边,双手袖在老羊皮袄里,时不时还抬起袖子,假装擦一下鼻涕:“我们仔细打听过了,这个姓权的保正,性喜渔色,而且特别喜欢有良家气质的女子,不喜青楼风流女子。以殿下的容色,他只要看见了,断无不上前搭讪的道理。”
纥干承基一边说着,一边游移着目光,扫视到权保正府里,恰看到大门看了,不禁微微一笑。平时下人出门,都是只开角门儿的,既然开了大门,肯定是权保正出来了。
纥干承基道:“我先去租好的那处房舍里等着,他若来搭讪,你就半推半就,诱他前往。他若跟你进屋,总不好叫随从跟随的,到时咱们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把他擒下了。”
纥干承基说着,转身就走。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