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了李鱼的话,手足无措、抓耳挠腮地站在那里,也不知该做些什么的众将校登时有了主心骨般,一拥而上,将褚大将军扶了起来,连声劝慰着搀往后宅,那些刚刚赶到的褚氏家人便也流着泪跟在后面。
李鱼站在那儿呆呆地想了半晌,眼睛微微地翻着,似乎在计算什么。深深姑娘蹑手蹑脚地走到他旁边,小心地看一看他,忍不住道:“小郎君,在为老夫人计算安葬吉时么?这坟地也还没选呢吧?”
李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没理她。李鱼哪有想得那么深远,去计算什么安葬吉时,他是在想,操办葬礼都需要做些什么。
这葬礼习俗,诸多的流程,李鱼哪里明白,他又不是干殡仪的。想了半晌,也只想到,褚大将军丧母,应该是要禀报朝廷的,至于需要哪些流程,不知道。他还想到,灵堂是要架设的,但都需要些什么东西,也不知道……
茫然半晌,李鱼突然想到了那个制伞人苏有道,登时大喜,返身就往外跑。
深深姑娘惊讶地追了上去:“小郎君,你去哪里?”
李鱼扬手道:“我去找人回来操办丧事,你好好呆着,莫要生事!”
李鱼出了府门,立即雇了一辆马车,急急直奔北城,指点着那马车赶到那条巷子,就见一地的花伞,苏有道果然出摊了。
李鱼大喜,立即从车上跳了下去。
苏有道从伞摊后面抬起头,讶然地看着李鱼:“原来是小郎君,缘何如此匆忙?”
李鱼把来意急急一说,拱手道:“不瞒先生,李某年轻识浅,阅历不深,这诸般事宜,着实地不懂。而褚府中人于这些礼数也不尽了然,却不知先生还了解这些事情。”
苏有道恍然,微微抚须道:“呵呵,这个么,苏某倒是了解的。”
李鱼一听大喜,道:“既如此,就请先生快快跟我回褚府!”
苏有道笑道:“何须如此着急,要办丧事,总有许多东西要准备的,你既然出来了,若不采办些丧葬之礼所需之物回去,如何向褚将军解释?”
李鱼一拍额头,道:“啊!是我糊涂了,既如此,还请先生多多指点!”
当下,苏有道就匆匆收了伞摊,先交给左近一个店家帮忙照看,旋即就被李鱼拉上了车子。
依着苏有道的指点,李鱼驱车狂奔,东市买棺椁,西市雇乐班,南市买匹练,北市请纸扎,这一通的忙活,及至赶回褚家,已是日薄西山。
出面操办的当然是李鱼,一旁看似打下手的苏有道却是实际上的指挥人,灵堂搭起,灵位供上,满宅的红彩尽数摘下,这时白帛匹练也送到了,立即指挥家人披挂起来,一时满庭皆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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