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笑逐颜开,害羞地道:“阿郎您过奖啦,奴家也就是成亲早了些,擅保养了些~~”
潘氏姿容,其实颇为妩媚,这一笑别具韵味,杨思齐一个从小钻研机关术,整天跟胶、漆、木头、钢材打交道的主儿,根本没机会接触女人,乍一见她笑若花开,不禁失神刹寻。
杨思齐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心下不禁既慌又怕,急忙挥一挥手,道:“小林在厅中,你自支钱给他吧!”说完急急转身就走,连正厅都没回,也没对小林子再做交待,直接从侧厢绕回他的后院儿去了。
那是他研究机关术的所在,只在那在些刨花、凿钳、木料、钢材之间,他才优游自地,无比轻松。
“真是个怪物呢。哎,这要贪他点钱,实在是太容易了,瞧他那样子,恐怕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多少财产,我就是搬走一半他都察觉不了。可……这么个大傻子,实在叫人不忍欺负啊!”
库房里边,潘氏娘子一边肉疼地数着钱,一边自言自语。
客厅里边,华林已经搬了个蒲团过来,坐在李鱼旁边。
至于杨思齐的“失踪”,华林倒并不在意,这位杨先生一门心思全扑在他的机关术上,做事本就颠三倒四、神思不属,华林早就习惯了。
潘大娘没来帮杨思齐打理家务之前,华林曾亲眼见过一次,杨思贤烧开了一壶水,沏了一杯茶,然后放着那杯茶不管,提着壶就回了他的设计台,一边看图纸,一边把铁壶凑近嘴巴,要不是华林阻止及时,这位杨先生只怕连胃都要烫熟了。
“不是母子才相见么?你这怎么……为何罚跪啊?”
李鱼叹了口气,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事儿,实在难以启齿,不提也罢。倒是你……”
李鱼看看华林:“令尊还不原谅你么?”
华林摇了摇头,脸色黯淡下来:“其实我爹,当初就不想把我送官来着,只是事情闹大了,他也没办法。门风体面,还是要讲的。我若回去,我爹怎也不会不接纳我,但是……我自己没那个脸呐……”
华林沉默片刻,低声道:“你相信么,其实我一直都很乖顺的,虽然家里很有钱,但是父亲家教一直很严,从小到大,我也没有沾染什么纨绔习气。我读书很有功,爹一直对我寄予厚望……”
说到这里,华林眼中亮起了闪闪的泪光:“我就只犯过这一次错,只一次,便万劫不复。现在回想起来,我常常悔恨不已,可那时候,真的是禁不住诱惑,很多可怕的后果那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在那一刻,却全都觉得无所谓了……”
华林说到这里,拾袖拭起泪来。
李鱼一听,想到他和龙作作那一夜的抵死缠绵,不禁心有戚戚焉,他轻轻拍了拍华林的肩膀,道:“我相信你,我也是啊。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有些事不能做,可那时那景……何况我那时还喝多了酒……”
华林吃惊地看着李鱼:“什么?难道你和令尊的妾室也……”
李鱼道:“诶!我爹早过世了,再说我家穷的很,我爹哪来的妾室。我是说,跟另一个女人……结果惹得吉祥伤心,所以我娘就罚我跪喽。”
华林这才明白,叹口气道:“哎,那不同的!你这又不是悖伦之事,再说,你当时又喝了酒……”
李鱼直挺挺地跪在那儿,出神地想了一阵儿,泄气地道:“我想过了,就算我当时没喝酒。很可能……也会忍不住。”
华林深有同感地点头,顿时生起难兄难弟般的感觉。
两个无耻的男人在客厅里交流“男人都会犯的错”的经验时,杨思齐已经回到了他的“设计室”,在那设计图上继续勾勒起来。
很少有人知道,当世有一位建筑才能不在阎立本之下的大师级人物,那就是杨思齐。
只不过,两人专攻之学有所不同,阎立本是朝廷大匠,同时也是个著名的画师,他的建筑设计,更侧重于美学方面,恢宏大气,磅礴华丽,正是朝廷最青睐的建筑大师,所以就连“千宫之宫”大明宫,都是由他来主持设计。
而杨思齐,却侧重于建筑与机关术的融合。“东篱下”那巧妙的机关设计就出自他手。更罕有人知的是,他是西市常剑南麾下四梁八柱里的四梁之一。而这一点,苏有道很清楚。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西市常剑南手下四梁,并非技击高手,四人甚至全都不会武,但他们的身份却仅次于常剑南。
因为擅长技击,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中,其实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本事。难道你靠着能打,就能给手下几万兄弟赚口食?在天子脚下,分分钟就被朝廷灭了。
在这种地方混口食,需要的是真正的大本事。常剑南麾下四梁,第一梁,擅经营;第二梁,擅钻营;第三梁,擅理财;第四梁,擅设计。四梁之下的八柱,才是颇孚人望,小弟众多的技击高手,这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帝国。
擅经营的就不用多说了,不擅经营的话,如何打理四万多户店铺的生意,把天下诸国的财货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
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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