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另一侧打开。所以,能否宰了那贼子,全靠你了。”
静静急急点头。
李鱼顿了顿,又担心地道:“那通风之口从盥洗之处的上方可以打开,从里边爬过去,可以抵达饶耿那道铁门的另一侧。只是那管道极窄,内中又非直通,路线甚是曲折,你……真的行么?”
静静用力点头:“小郎君放心,蛇骨静一定办得到!”
李鱼定定地望了她一眼,点点头:“好!你去吧!成功之后,铁门原样掩好,饶耿刚从这里离开,断无马上再从那里过来的道理,所以,他是不会发现的。”
“嗯!”
静静答应一声,悄悄拉开障子门向外探看一眼,闪身出去,重又把门掩上,步履轻盈地向盥洗之处走去。
李鱼又看向深深,深深转过身,昂起头,张开嘴巴,慢慢从中抽出一柄一尺多半的利刃,这是两把鸳鸯刀,刀柄反向拼接,两端为刃,中间为柄,李鱼递过一方大手帕,深深略一擦拭,将利刃交给了李鱼。
李鱼摸了摸那锋利的刀刃,解开刀柄上的筋胶,重又变成一对鸳鸯刀,缓缓笼入袖中……
过五关(中)
一座大酒楼,当然得有让客人方便的地方。有客人方便的地方,当然就得设立女宾的方便之所。唐时女子出门不比南宋之后受限,即便是南宋之后,良家女子极少出入酒楼,也还有歌女舞女,同样需要这样的所在。
此时的女宾盥洗之处并不比男宾的规模小。静静步履轻盈地走进女宾盥洗处,匆匆一扫室内环境,便推开最里边一扇门走进去,把门闩上,没有片刻迟疑,立即开始宽衣。
外衣宽掉,鞋子脱掉,露出里边束紧的布袜与一身贴身的柔软衣衫,紧接着摘去钗子,解开发髻,重新挽束头发,脱下摘下的每一样东西,都有条理地放在马桶盖上。
这一切整理完毕,连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
随后,静静站在马桶上事先留出的两点位置,双手高举,轻轻推动屋顶一块承尘。这一段的建筑设计她早已记得滚瓜烂熟,那块承尘被她一推,便轻轻往旁边滑去,露出一个洞口。
这洞口并不大,无法一跃而上,因为它本来的设计也不包括让人从中钻行,而是为了排风。常人不要说从中钻行,光是这个洞口,他就无法上得去,因为上边没有足够的空间让他施展。
但静静依旧没有片刻的犹豫,在默记这里的地形情况时,她已按照那种严苛的入口尺寸以及内部的管道情况在客栈默习了半夜,就像她每次登台表演技艺前的认真准备,甚而是更认真、更细致的准备。
这一次,对她来说也是一次表演。这一次的舞台,没有那么多的看客围在周围,没有人为之鼓而呼,却是她一生中最有意义、最光辉璀璨的一次表演。
双手一扳,身体就引而向上,刚刚触及洞口,她的上半身就奇妙地弯曲起来,全凭重心已然不适合发挥的双手继续发力,她的上半身弯曲着,顺利地钻进了管道。
接着,她的双手消失其中,随着一阵扭动,双臂腾挪到了前方,然后双腿也悄悄消失在管道中,蛇一般向前游去。
这段管道并不是笔直地通向她的目的地,沿途要转折六次,其中一次两个连续的转折口挨得极近,常人的身体无论怎样使力,在那里都无法有效弯曲,让人穿过。
而静静不但要穿行极狭窄的管道,经过这六个转折口,还要揭开三处挡板,有挡板处管道更狭隘,真不知道她究竟能否“游”得过去。
雅间里,李鱼盘膝坐着,转着茶杯,小口地抿着香茗。深深跪坐在他右侧。李鱼一脸平静,孰不知他心中同样紧张万分,如果静静行动失败,那么所有的准备都将付之东流。
实际上,每一步计划失败,都无法确保行动顺利实施,这是第二关,闯不闯得过去?
静静双膝之间有一个计时的沙漏,此时流沙正从漏斗状的上端线一般向下倾泻。静静看一眼沙漏,看一眼李鱼,随着那上端流沙的减少,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紧张。
门扉叩响了,李鱼立即放下杯,身子一歪,深深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原本是扶膝跪坐,上身笔直,这时却是臀儿落在脚跟上,让出大腿,李鱼的脑袋枕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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