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赶紧道:“别别别,小心些,我说,我说,我好好说还不行吗?就冲你贱,就冲你贱,我就冲你贱……”
“哗啦!”
障子门拉开了,乔向荣乔大梁居中,李伯皓李仲轩两兄弟分列左右,三个人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就见室内四个胖大妇人擒着李鱼,正在撕扯他的衣服,李鱼就像被网起来的一条小鱼儿,竭力挣扎着,一边抻着脖子冲第五凌若喊:“就冲你贱!就冲你贱!”
而第五凌若呢,粉拳紧握,杏眼圆睁,娇身微微前倾,一副恨不得冲上去亲手扒他衣服的模样。
“这什么情况?”
乔财神有点眼晕,第五姑娘想睡男人,还用这么费劲么。
看到门口三个人,第五凌若也是一怔,李鱼回头看见,兴奋大呼:“乔大梁!伯皓、仲轩,快来救我!”
李伯皓和李仲轩还真不把什么大梁大住大把式的放在眼里,立即纵身跃进室中,按剑喝道:“放人!”
乔向荣一愕之后,也知道室中这一幕不可能是他第一印象中的猜测,虽然心下好奇,但此刻显然不是一探究竟的时候。
乔向荣皮笑肉不笑地道:“凌若这是在干什么?李鱼是老夫的人,打狗,也得看主人吧?”
乔向荣在为李鱼帮腔,可是他这句比喻放在饶耿饶大桁的身上,或许人家甘之若饴。在后世而来,阶级观念没那么强的李鱼听来,就不大舒服了。
不料,比李鱼更不舒服的,居然是第五凌若。
第五凌若冷笑道:“弹指之间,灭了赖大柱、逼死王大梁,西市成了战场,死伤无数,却能全身而退,这份本事,就算你乔大梁也做不到吧,如此人物,在你手下,居然只是 一条狗?”
乔向荣胀红了脸庞,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言下之意,其实是就算我养的一条狗,你要打,也得看我面子吧?更何况是我的人呢。但是被人家揪住了话头儿,这时怎么解释?就算解释清楚了,也露怯啊。
第五凌若忽地摆摆手,让四个女相扑手放开李鱼,袅袅上前,帮李鱼整了整衣领,向他嫣然一笑:“李大桁,我对你,可是欣赏的很呢!有没有意思改换门庭啊。你若肯投到我的门下,那就是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
乔向荣气鼓了眼睛:“当众挖墙角?这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李伯皓和李仲轩两兄弟则一齐望向李鱼,顿生高山仰止之感:“这就通道上扶了一把而已,就把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了,李鱼,真一代人杰是也!”
李鱼赶紧退了几步,躲到乔向荣背后,这才悻悻然道:“不敢高攀。在下与第五姑娘素不相识,还请高抬贵手,莫再纠缠!”
李伯皓、李仲轩两兄弟齐齐看向李鱼:“如此活色生香的一个美人儿,我们都有点动心了。这厮居然这么能装?小心遭雷劈啊!”
好奇害死猫
素来对男人都不屑一顾甚而有些病态仇视的第五凌若,忽然对李鱼发生了莫以名状的兴趣,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他唤到自己房中意图不轨,李鱼坚贞不从,她便命令四个角搏高手擒住李鱼,想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以上这段消息,由李伯皓原创,李仲轩润色,兄弟二人共同负责宣发,很快就在西市传扬开来。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西市有四梁八柱这种架构,这是行内一些上层人士才清楚的架构,而即便是这些上层人士,很多也并不认识第五凌若、杨思齐这种比较低调的高层。
不过,这并不影响这种消息的劲爆传开,毕竟沾了粉色的花边消息,便总是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的。而且这次的戏码居然是女对男,这种新奇的人设,更是令这出“办公室潜规则”耳目一新。
消息在西市不胫而走,继而通过西市商贾和顾客之口向全城传播开来,这时候这个故事其实已经和李鱼以及第五凌若的故事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果说原本的故事还只是在误解的基础上进行的发挥,现在这故事的内容以及故事的主角,保证他们本人到了,都不会觉得这故事当中有任何一丝情节是影射他们的。
广大人民群众热情参与、集体创作,最终形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没有任何人可以确定。
不过,幸好常剑南就住在西市,而且他就像是结网于西市的一只巨型蜘蛛,哪怕这只巨蛛很快就要天年将尽,它的耳目一样地灵通,它的手脚依旧强劲有力。所以,常剑南听到了一个比较贴近原著的版本。
这时,已是李伯皓、李仲轩两兄弟传出这个消息的第二天了。
这个消息之所以滞后了,是因为涉及目前西市的三把手。服务于四大梁的那些人,个个都成了精,谨言慎行、不留话柄儿是他们一贯的存身之道,谁会去跟人嚼这个舌根子?
更何况,在四大梁中,第五凌弱虽然是最低调的一个,几乎不为外界所知。即便有些知道她存在的,大多也把她定位成常剑南的大账房,如同那些大梁、大柱身边的账房,可“楼上楼”的人却很清楚,她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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