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是认得李鱼,哈哈一笑,拱手上前,道:“李鼓吹,原还说择日邀你共饮呢,不想竟在这里看见,哈哈,真是缘份、缘份呐。”
李鱼哈哈一笑,顺势伸出手去,与他执起手来,用力摇了一摇,道:“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了。我们也正要寻个地方吃酒,可巧就遇见了你们,走走走,同去同去,先说好了,今天我买单,将军可莫与我抢。”
李鱼说着,心中嘀咕:这货是谁啊,我在哪儿见过?他有说过要请我吃酒吗,那应该很熟的才对吧。
那位将军亲亲热热地揽住李鱼肩膀,一脸络腮胡子都全扎到李鱼脸上了:“那不成,说过了我请嘛。你李鼓吹要请,那就下回。哈哈哈,我知道有一家店,味道那是相当的好,走,我带你们去。”
李鱼脑子里转悠了几匝,还是没想起来这厮是谁,但那嘴上也是毫不含糊:“哈哈,那就有劳将军带路了,咱们今日一醉方休。”
“诶,叫将军,可生份了些。我长你几岁,你若不见外的话,就叫我王兄好了。”
“啊!原来他姓王,这老王……莫非见我家漂亮女人多些,刚刚搬来做的邻居?”
李鱼正胡思乱想着,王将军用力拍了拍李鱼肩膀,道:“那日亏得李兄弟你提醒,我对外只说是有猛兽闯进了行宫,对上才述说实情。上头很是赞赏我的沉稳,夸我做事妥当,这不,这回有了好差使,就派遣给我王超了,众袍泽都眼红不已呢。”
听他这么一说,李鱼才省起,原来这就是他故意制造动静,逼杨千叶收手的那晚,闻声赶来的屯卫将领。当时自己是说过,莫要大张旗鼓搜寻刺客,对外只说是猛兽闯入,免得皇上和太上皇不悦。
李鱼哈哈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王兄得了什么好差使,竟让同僚眼红。”
王超道:“自然是建灵台这件美差。太子做了大监造,皇帝便从屯卫中抽人来做监护,维护灵台秩序,同时也是多一层保障,卫护太子安全。毕竟那么多从民间招募的匠人,万一有人心怀歹意就不好了。”
李鱼轻啊一声,道:“不错,还是皇帝思虑周详。刺客三番五次对太上皇、皇帝、皇太子下手,如今皇太子监造灵台,频繁离开东宫,可不正是下手的好机会?王将军能负此重任,足见陛下信赖。”
王超摸了摸大胡子,道:“咳!那个……正是。天家信任,是一方面,另外,监造灵台,也确是肥差。我还要恭喜李兄弟,你担任监造,是具体负责灵台建造的人,你吃肉,可得给老哥哥我这个监护喝口汤啊……”
李鱼听他这话儿,貌似要从建筑拨款中渔利,心中便有些不悦。
李鱼虽也想建功立业,主要是想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能挺得直腰杆儿,其实他可不愁用度,需要的是一种社会地位和成就。灰色收入一类的,他并不在意,如今听人赤裸裸的提起这个,心中便有些反感。
不过,李鱼也不想扮那正人君子,义正辞严驳斥他一通,平白得罪了人,何况他还是铁无环的顶头上司。
李鱼心想,太子争取建造灵台的差使,图谋的是影响力、是积累储君的政绩,想必不会打灵台建造用度的主意。到时候,他想从中占些好处,我就推说太子监管严密便是了,他想怨,也怨不到我的头上。
李鱼这厢暗暗打着如意算盘,丝毫没有意识到,魏王李泰会坐视灵台顺利建成?李承乾固然是志在政绩,但是这位太子爷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作所为就一定会如他所愿么?
他这条搅混水的鱼,可是自打出道以来,无论到了哪儿,就不曾让一处有过安生。在利州是如此,在陇西也是如此,在西市还是如此,如今主持建造钦天监的灵台,又岂会叫他风平浪静,顺顺利利!
不欢宴
“这家店叫‘三味真火’,菜味极是鲜美。李兄弟想必是不曾品尝过的,今日可以大快朵颐。”
王超说着,已然把李鱼和铁无环、杨思齐引到了一家饭店,门楣之上四个大字“三味真火”,名字却也别致。
四人进了饭馆,择了一处雅间,王超极熟稔的样子,也不去看菜牌,便一一点起菜来,
五生盘,炒鸡子儿,煎炒麻鸭,蟾宫玉兔,茱萸炒蟹、熏炒蛤蜊,没有太多的野味或珍奇,但是所有的菜都有一个特点:炒的。
炒菜文字有记载是在南北朝时期,至于具体出现的更早年代就不可考了。它之所以当时没有流行起来,而是仍以蒸煮、炙烤、生食等烹饪方式为主,是限于两个原因。
一是锅子,当时很难生产出薄铁锅,薄了容易损坏,厚了传热太慢。另一方面是缺少煎炒的植物油,当时以动物油脂为主,植物油也有,但太少,而且只有芝麻油,更主要的油料来源大豆还只当食物吃呢,油菜则只当是菜。
因此一来,炒菜便不风行,但这家店独僻蹊径,不计成本,专门经营炒菜,倒也别树一帜。
炒菜上菜的速度确实是快,一道道菜肴上来,王超热情相劝,杨思齐和铁无环提筷品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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