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阀阀主抚须沉思片刻,缓缓地道:“周室衰,礼义废, 孔子以三代之道教导于世,其后继嗣至今不绝者,有隐行也。咱们这个外延组织,便称之为……‘继嗣堂”,诸君以为如何?”
纥干承基没有上山与李鱼相见,协助李鱼解决了马贼团伙之后就回返了。
这个李鱼心中很清楚,纥干承基还有些不自在。
现在他的身份地位比李鱼高,可自已的一切全来自于李鱼的成全,人家是自已的大恩人,这彼此一见,时不时想起以前的自已,眼下如何相处,都显得不自然。这得需要时间,等他完全适应现在的身份,能够从容面对熟知他过往的故旧好友时,再相见便自然而然了。
所以,李鱼也未下山相见,待雷落来告知纥干承基将军已率队返回时,只让他捎句话儿向纥干承基表示感谢,以后有机会再去岷州城请他吃酒便即了事。随后,李鱼就去看了那位小整事儿。
小整事儿正在整事儿,冲着看押他的人大声咆哮,做为吐蕃贵族,他自然是懂汉语的,一口汉话说得字正腔圆:“你们好大胆!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们居然敢抓了本官,我吐蕃大军不日便到,到时候,你这山上所有人等,统统都要完蛋!”
李鱼已经到了,倚在门框上,吃着上山途中顺手揪的一捧桑葚果儿,嘴唇都染紫了,那小整事永丹骂得痛快淋漓,竟未发现他的到来。
等那小整事儿骂得差不离了,李鱼才笑吟吟地插口道:“永丹小整事儿,是吧?你不过是动用了你部落的私兵,越境掳掠,干的是强盗的事儿,结果还陷在这儿了,你觉得会有人替你出头?”
永丹霍然回身,怒道:“你是谁?”
李鱼继续道:“你的地盘,毗邻我境,距你赞普王的王城甚远,可见,并不是个得志的,我问过你的部下,有位整事大相,与你一向不和,而他的封地边缘,与你毗邻,你猜你部群龙无首时,他会不会趁火打劫?”
永丹脸色顿时一变,要不是被人挤压在边境上,生存空间实在有限,他何至于时常过境劫掠。陇右民风并不软弱,事实上整个大唐现在都是尚武之风盛行,每次打劫,多多少少都要丢下不少人命,干嘛还要乐此不疲,他穷啊!
李鱼说完这番话,转身就走。
他还要用这个人,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鹰得熬,狼更得熬,他才能忠诚如犬。
此时,李馨宁刚刚被带到漱玉居,这里自五十名美人儿搬走之后,龙老爷子和一些亲近的龙家寨族人就搬了进来,有人才有人气,这些算是折梅城最心腹最忠诚的一批人,安全也有保障。
不过,房舍还剩了几间,龙作作吩咐一个侍女带她去安置,便走开了。堂堂爵爷夫人,当然不必对一个难女事必恭亲。那侍女安置了李馨宁,也即离去。李馨宁等侍女离开,房门一关,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一扫而空。
她走到窗前,眺望着远处那道匹练似的瀑布,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其实是他,他是男人,罗克敌!但他不但男生女相,貌美如花,冒充女子雌雄男辨,而且就连喉结都不明显,几乎完全看不出。除非脱衣验明正身,否则谁也休想发现她的真身。
其实有无喉结,喉结大小,并不是区分男女的必然特征之一。只不过时人见过太多男人均有喉结的现象,却没注意实际上有些男人的喉结并不明显,甚至没有喉结,而有些女人也可以有喉结,这才误把它当成判断男女的显要标准。
当初罗克敌混迹兰州城,出入豪门大宅,内府私邸,女眷闺房出入自由,就是因为根本无人发现他是女扮男装。如今,他已登堂入室,进入了折梅城的最核心地带,接下来,他该好好策划一下自已的复仇之路了!
心动
那边李鱼刚刚离开,墨筱筱和魏汉强便去向杨千叶复命了。至于旷老四则没有这个兴趣,他只是冒充个长辈,糊弄李鱼离开而已,人走了就走了,还要多说什么?
“殿下,我觉得那个李鱼真不错呢,相貌呀……”
一见杨千叶,墨筱筱便喜孜孜地开口了。
“呵呵,有多不错,我采菊城中随随便便也能找出十几二十个来!”
魏汉强一听就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话,挺拔了腰杆儿,胸肌抖动,似乎澎澎之声隐然。
墨筱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加重语气道:“气质呀,谈吐呀,那风度,沉稳而不张扬……”
“年纪大了吧应该是,男儿热血,到了该沉稳的年纪,自然该沉稳。”
墨筱筱乜着魏汉强,一字一顿:“还有他的本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本事……”
“哎呀,可惜我是没见过他的本事。真要动起手来,大概……他能在我手下走十招?多说了吧。”
“人家那本事,一个外来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略施小计,便灭了纵横多年的陇上三大寇之首罗克敌,不费吹灰之力,便生擒了吐蕃小整事永丹,这是大本领啊,可不是匹夫之勇,只会舞刀弄枪的蠢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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