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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父这封信与其说留给邵驰,还不如说是留给黎晓函。
另外,那把钥匙是周舒婧留给黎晓函的,暂时只是交给邵驰保管,原来就是这把钥匙吗?
可是黎晓函现在的注意根本不可能留在箱子的钥匙上面。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信的末端,那是一个地址,一个公墓的地址。
他想过与那个女人重逢的一天,她有可能是个糟糕的老太婆,她有可能是个富太太,她有可能牵着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或妹妹,可是他从未想过这样的结局,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敢想。
意外的,黎晓函没有哭,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也许是邵驰他父亲骗人的,那个女人活的那么潇洒坚强,怎么会突然没了呢。
骗人的,不是真的。
黎晓函是什么时候走出律师事务所,是什么时候回到家中的,他完全不记得,只知道当他有了反应时,他坐在房间的组合沙发上,邵驰抱着他,一脸担忧。
“我……”黎晓函发现自己喉咙干涩,想说话却形不成调。
“我先给你倒杯水。”邵驰轻抚他的脸,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黎晓函,只好待在黎晓函身边,有点怕他做出其他异常行为。
黎晓函没有考虑过周舒婧的情况,而邵驰却是考虑过的,他与周舒婧连面都没见过,也谈不上感情,只是看到黎晓函满眼的苦痛,他就心疼。
温水滋润过喉咙过,黎晓函说话是清楚了,可是他倒不想说了。
他期盼多年的人其实早已离世,给了希望又只剩下绝望。
好在邵驰在,他搂紧邵驰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压抑大半天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黎晓函在邵驰怀里无声的恸哭,他悲恸的情绪感染的邵驰,只是现在邵驰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也许这本来就是一个既定的结局,而黎晓函始终避开不愿意承认罢了。
情绪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起来,面对双胞胎他也笑不出来,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间,让邵驰去面对双胞胎,如此痛苦他只能一个人承担,也只能自己承受。
一天下来一碗粥都没喝到有,邵驰也是无奈,又担心他的身体,可又不能强灌他吃点东西。
将双胞胎哄睡后,邵驰回到连灯都没开的房间,他没将灯开太亮。
靠窗的单人椅子上坐着一个孤寂的身影。
黎晓函一下午就保持双手抱膝,双眼无神盯着窗外,从白天到黑夜。
落寞的小脸毫无往日的光彩,几乎要把邵驰心疼死。
亲亲他的眼皮,邵驰低声说道:“晓函,宝贝,吃点东西好不好?一天都没吃了。”
黎晓函看到眼前人,他知道邵驰必定是担心的,点了点头:“嗯。不过我手脚麻了。”
邵驰给他揉了揉手脚,并给他套上鞋子:“我给你热了粥和小菜。”
因为哭过黎晓函的眼睛又肿又酸涩,适应了一下灯光说道:“好,他们睡了吗?”
“睡了。”邵驰说道,他没说双胞胎因为哥哥不出现而闹着不睡觉,最后费尽九牛二虎之才将他们送上床。
走到一半,黎晓函突然停下对邵驰说道:“对不起,我……”
邵驰捏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我知道,不许在再伤心了,我会心疼。”说完又擒住黎晓函的双唇咬了咬。
说不伤心是骗人的,但黎晓函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周舒婧大概也无法面对离开他,才悄悄离开,并且,给了黎晓函四年多的缓冲时间。
过年
转眼间又快到秋天,瑟瑟秋风吹拂,淡灰色的天空有几分压抑。
有了公墓的地址,可是黎晓函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去看周舒婧。
恍惚了三天,他才想起邵驰转手给他的那把钥匙。
活了二十来年,也没有了解过他的母亲周舒婧,那个箱子里装的又是什么,他想知道,但又不想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钥匙在手中转了半天黎晓函最后还是将它交给邵驰,让他继续保管。
邵驰向他确认是不是真的不想看,他说:“既然她不告而别,那我也没必要再追究到底,于我而言,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保管,等你哪天想看的时候问我要。”
“嗯。”
周舒婧依然是留在黎晓函内心的那个母亲,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从不知死活,变成了一捧灰而已。
两人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上祭品去了公墓。
在那一天,不仅仅是黎晓函拜祭了周舒婧,邵驰也带他去拜祭了自己的父亲。
内心积压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黎晓函并不想再回想过去,他只想将邵楠和晓北养大成人,与邵驰的感情能走多长久就多长久,他在今后的日子会努力珍惜每一分钟,每一个美好的时刻。
表面看似旗下,但黎晓函还是花了近半年时间才缓过来,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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