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嘎吱嘎吱响,其他没什么毛病。
张远洋也顾不得这些,在菜地转悠一圈,查看地里蔬菜的长势之后,跨上车扬长而去。
临走前,薛子兰叮嘱他,“有个手臂上满是纹身的寸头大哥在收保护费,看上去就不好惹,你要是遇上人家,别起冲突,免得吃亏。”
别摊位没租下来,反而先结下梁子,那就太糟糕了。
张远洋大手一挥,“你就放心吧,我是那么冲动的人吗?”
这话从张远洋嘴里吐出,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薛子兰没再说什么,朝他挥挥手,继续留在空地码砖。
下午时分,待到日头没那么毒辣,吴伯扛着农药机过来打药,一眼瞧见豆苗缺了一块,目光转向旁边的砖垛以及正在码砖的薛子兰。
“子兰啊,我这豆苗怎么少了一块,莫不是被你放砖的时候压死了?”
冤枉,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薛子兰立即解释:“吴伯,这不是我放砖的时候压的。”
吴伯已经在心里认定是薛子兰所为,这会儿瞧见她不老实,打算赖债,心里对她的印象急速下滑。
人可以做错事,但不能不诚实。
吴伯冷声质问:“我前两天过来查看的时候还好好的,昨天你家放砖,今天我再过来瞧,立马缺了一块,你说不是你弄的,那我这豆苗怎么会少了一片?”
眼看一口黑锅就要扣到自己头上,薛子兰只得实话实说:“之前李二狗子在这里放牛,是被他的牛啃了一片。”
“你怎么知道的,你亲眼瞧见了?”吴伯追问。
薛子兰愣了愣,终究还是没把张远洋给供出来,只微微点头,“嗯。”
吴伯沉默下来。
他并不是不相信薛子兰的话,相反,他已经认定这是李二狗子做的。
那个该死的李二狗子,去年糟蹋过他的麦子,年初糟蹋过他的油菜,现在又来糟蹋他的大豆,简直是个小混蛋。
仗着有个村长亲戚,天天作威作福。
等着吧,迟早有遭报应的一天!
吴伯恶狠狠诅咒一番,心里越想越气。
该死的,李二狗子不去祸害别人地里的庄稼,偏偏只盯着他的庄稼祸害,分明是欺他人丁不旺,独门独户,被人欺负了也没人帮忙。
可怜他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妹妹,嫁在外地。
老婆子给他生了两个闺女,两个闺女也嫁得远,一年回不了几趟。
就算回来了也无济于事,家里男丁不旺,注定是要被人欺负。
平时被那些勾心斗角的同村人算计也就罢了,李二狗子这个毛头小子也要骑到他头上来,简直欺人太甚!
“这小崽子,我这就找他算账!”吴伯咬紧牙关,背着农药机愤愤离开。
望着吴伯佝偻的背影,薛子兰心里不太踏实。
不知道吴伯和李二狗子的矛盾激化,会不会把她也拖累进去。
毕竟是她在中间传了话,李二狗子较真起来,要过来对峙,恐怕张远洋也得搭进来。
唉,希望他们能和平解决吧。
薛子兰装着心事继续码砖,她哪里知道,气势汹汹的吴伯走到一半就泄了气。
吴伯背着一桶药水走过一户人家门口,瞧见村长站在门口和几个大老爷们交代事情,他脚步一顿,又退了回去。
理智告诉他,找李二狗子算账不是明智之举,这是间接得罪村长。
村长是村里最大的官,他把人得罪了,免不得要穿小鞋。
可心里这口憋屈气又实在难以咽下,总得找个发泄口。
思来想去,他把薛子兰认定为罪魁祸首。
薛子兰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
要是薛子兰瞧见李二狗的牛吃他家豆苗的时候能开口劝一句,可能就没有接下来的事了,都怪她,没有开口相劝!
他决定给薛子兰点颜色瞧瞧。
村长得罪不起,一个小丫头片子他还是能收拾的。
考虑到张行舟有个亲兄弟,还有一堆堂兄弟,家里人丁兴旺,吴伯怕张家报复,也没敢做得明目张胆。
他提起农药机,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摸摸往地里去。
月光很是亮堂,清冷的光照在大地,为他探况引路。
他走到薛子兰的菜地,提起农药机对着长势茂盛的菜苗一顿喷洒。
洒完一片地准备去洒另一片地,奈何中午残存的农药不多,农药机里空了。
空了就算了吧。
吴伯发泄掉心中的怒气,没再执着,扛着农药机心情颇为愉悦地溜回家中。
第二天一大早,张远洋照例过来查看菜地的蔬菜长势。
昨天他去镇里打探一番,心里有了底,想要办个摊子并不难,他现在就等地里的蔬菜开花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