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手一伸,示意阙东朝把文件递给自己:“我姑过几个月要结婚,和阙老头,但老林让我离阙家远点,”
“为什么?”阙东朝往顾展腰边的一小块沙发挤挤,坐下,手肘撑着沙发背,把玉人儿笼在身下。
“说是阙家资金流向和酒吧斗死人有点关系,闹事就是自导自演呗。说给了不少钱给房东。”
顾展躺沙发上放松,被船长一笼,絮絮叨叨模式不由自主地开启;他把自己带着霸王,去大平层找工头的事情连说带骂地吐槽一番。
灰白羊毛绒衬得顾展的脸色玉般润白,阙氏的工作服有点大,领口斜歪着,露着小半段锁骨,随着他的絮絮叨叨起伏不休。
“霸王还挺好用,违禁品在集装箱里都能有察觉。”阙东朝盯着锁骨道。
“嗯,留下没问题吧?我第一次养狗。”顾展弯着眼。
“第一次?”
“对,不然怎么会被它到处拉屎拉尿。”
“霸王追着我跑的那包东西,也是我第一次弄的。”顾展想起这事,自己的烤螺到底在哪里?下飞机也不见船长把东西带下来。
“第一次做的生化炸弹吗?”阙东朝笑起来,他把那包吃的一直收在冻库角落,没动,就等着顾展自己坦白。
“什么炸弹,是烤香螺,盐烤的,就是糊得厉害而已,但螺的壳也硬啊,不碍事。”顾展申辩起来:“海关都查船了,x光看不出是什么吗?”
“我没让他们动,它们现在应该在太平洋上晃荡。”
“……船什么时候再进彰城?要臭了哦。”
“一个月后。”阙东朝说:“急冻起来,坏不了。”
“到时候你吃,一个都不能少,全吃光。”
“哦?”
“我第一次做饭,特意给你送的,你不是说心意到最重要吗?那是我的心意。”顾展笑起来。
好嘞,让船长总消遣小霸王烤螺是炸弹,那就统统炸他肚子里。
“你从来没做过饭?”阙东朝缓缓俯下身,笑着对上那双漂亮的杏眼。
“嗯,警队食堂,酒吧工作餐够吃了。”
“第一次做饭,要让我第一个尝吗?”阙东朝试着又靠近了点,他有点紧张,声音发涩。
“顾影,我妹是第一个,她说很好吃,人间极品,让我给你带点。”顾展坦然地迎着船长的视线,大言不惭。
熟悉的暗眸笑起来,满是温柔,无风海面的浪,只有顾展小霸王才能看到的温柔光景。
“第一次养狗要我帮忙,第一次做饭要我全吃光,还有吗?”
“没有了。”顾展垂下睫毛,心尖那株小苗似乎又要破土而出,他不由得双手抓紧胸前的卫衣,企图将它捂住。
“第一个吻,是不是也可以给我?”熟悉的男低音带着干哑。
“唔——”
熟悉的金属凛冽化为实体时,竟是如柔软温热。
唇瓣被轻微摩挲着,是唇上细微纹路,船长微颤着在等待,如初春海面的和风,扫过浪尖。
顾展听到自己心重重落下的声音,是船锚触底的闷响,是船绳系岸的紧绷。
他松开紧握在胸前的手,微微仰起脖子,张开双唇。
唇贴唇,津液相交,海边雨后的春风,带着潮湿的鲜甜。
阙东朝的手在顾展的腰上越收越紧,把人钳得无法呼吸;他等过五年,等过一辈子,当玉人儿又重新回到自己手上时,阙东朝害怕只是梦一场。
前世,阙东朝与阙嘉航斗了五年,他花费不少力气查出阙嘉航出口的货柜涉及军工,准备借机一把板倒阙嘉航。
阙东朝三十四岁生日那天,大清早别墅大门口停了台货车,说是阙嘉航给弟弟准备的庆生礼物。
礼物装在巨大的白色方盒子里,有小半人高,很重,大红色缎带从四面捆起,在顶端扎出朵漂亮的蝴蝶结,两个工人抬轿般把礼物般到别墅门厅。
礼盒就摆在门厅巨大的水晶灯下,等待阙东朝开启。
保姆们远远地看着,悄悄咬着耳朵议论,怕不是大少爷最近事业不顺,心情不好送点什么东西来恐吓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