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就像是撕裂伤一样,哪怕不去碰触,还是会疼得让人不容忽视它的存在。
但她又想也许没有以后了,她将自己的心遗留在唐慕华那儿取不回来。
人没有心,又怎么会有想活下去的念头呢?
以往白尹不过是比一般人感情要来得淡漠些,可此时此刻她的眼底完全失去光采,死一样的沉寂。
白尹慢步走到了一片正在施工中的大楼面前,她只是抬头望了下,便毫不迟疑地抬脚走了进去。
由于晚上没有工人在里头,这栋尚未完成的大楼完美地融合于黑夜之中,可白尹早已习惯在黑暗中行走,完全没有因为视线不佳而走得磕磕绊绊。
但想到白鷲那狡猾的性子,白尹脚步顿了下,还是从背包拿出夜视仪戴上。
就在她戴好的那一剎那,一个低沉的嗓音打破这夜晚的寂静,「我等你很久了,白尹。」
白尹反应迅速地立刻就抬手往声音传出的方向开了一枪,可那头却只是空有声音,而不见人影。
白尹抿着唇,一边警惕地环视周围,一边放轻脚步往后退到一根柱子侧。她背靠着墙,维持着随时可以开枪的姿势,沉默不语。
「你的欢迎方式还是那么特别。」男人冷声道:「三年不见,依旧没什么见长。」
白尹用夜视仪看向男人说话的方向,可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她忍不住蹙起眉头,更加警惕地凝视着周遭的环境,特别留意每根柱子当中是否藏着人。
她用着不慢不紧的态度讥讽道:「总比一个喜欢东躲西藏的人好得多。」
「伶牙俐齿的小姑娘。」白鷲冷笑了一声,却突然话锋一转,「我很好奇,你在唐慕华面前,是否也是这样能说会道?」
白尹闻言面色一凛,几乎是白鷲话音方落,她便疾言厉色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听见白尹语气中带上明显的急迫,白鷲心情很好地低笑了几声,才不疾不徐地开口:「难道你就没想过,明明临县也有那么多优秀的律师,为什么陈立德却偏偏要找x市的唐慕华,来帮他处理区区一个离婚纠纷?」
白尹似是想到了什么可能性,她脸色猛地变得惨白,然而不容她有思考的馀地,白鷲便愉悦地继续道:「又为什么他们洽谈公事的时间与你行动的时间恰巧地兜在了一块儿呢?」
白尹瞪大着一双泛红的眼眸,脸上多了错愕与不敢置信,拿着枪的手不稳地颤抖起来,下一瞬这一切全化为滔天的悲愤。
原来,这全部都是白鷲算计好的!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出如此不可饶恕的事情!
她想也不想便抬起手来,失去理智似地往白鷲声音的方向洩愤地连开了三枪,彷彿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怒吼一般,她的声音中掺杂着哀痛欲绝的哭腔:「是你……原来都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算计我对你又有何益处?」
白鷲近乎歇斯底里地笑出声来,对于自己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就将那个女人搞得几近崩溃的程度,他的内心掀起一股剧烈的报復快感。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白鷲轻声地用着呢喃的语气重复了这句话,下一秒他用着凌厉的口吻厉声地质问:「那你怎么不想想自己又做了什么?当初你在暗中调查秀雅的时候,难道就不觉得她眼熟、难道就不会觉得心虚吗?」
白尹极力压制着恨不得衝上去与白鷲拚得你死我活的衝动,她冷声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不明白?哈哈哈哈哈!你竟然不明白!多么可笑!」白鷲怒极反笑,「也是……对于一个杀人机器,我怎么会指望她明白?」
白鷲冷声地娓娓道来:「你可记得周长老被赐死的那天?听说那天你耽搁了s高层的开会时间,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而耽搁?」不等白尹细细思索,白鷲便咆哮地说出了答案:「为了杀一个无辜的民眾灭口!」
「那天你在杀人的时候,碰巧被一个女人目睹整个过程,于是你一不做二不休,反手就杀了那个女人。」
白尹心下一沉,隐约猜到了什么。
「想起来了吗?那个女人就是王秀雅。」
「当我得知以后,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你!更后悔……后悔当初就不该带你回s,若是你就这么跟你那对好父母死在同一天,秀雅如今也还活得好好的……」
「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帮你杀了你父母?难道你真以为我是无聊一时兴起?若不是因为秀雅让我帮忙想办法,我根本看都不会看你们家那破事一眼!」
「是秀雅的心软给了你一次重活的机会,但你却怎么报答她的?」白鷲悲壮地笑了几声,「你杀了她,杀了我的爱人……」
所以他当然也得让白尹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
如此,才公平不是吗?
白尹震惊地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源源不绝的沉痛猛烈地向她袭来。
原来当初并不是所有邻居都对她遭受到虐待的事情视而不见,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在她处于水深火热之时,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