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件轻松安全的事。
王秀雅先是一怔,随后她摇摇头,神情平淡地道:「不恨。」顿了顿她又道:「因为我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虽然危险,但至少我有活下去的能力。」
白鷲垂下眼眸,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他早该明白的,这女人一直都看得如此透彻,也如此懂事得让人心疼。
「而且我该感谢你。」王秀雅露齿淡淡一笑,「如果不是你,现在我可能还活在我前夫的阴影底下,被他毒打辱骂、被公婆虐待,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比起那个时候,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白鷲微抿着一双唇,声音有些沙哑:「我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
他做这一切,都是从利益的角度上出发,并没有顾虑到其他层面,王秀雅认真说的这些话,让他感到非常羞愧。
「无论是出于什么立场,你帮了我都是事实,这份感谢始终都是你的,谢谢你,白先生。」王秀雅目光柔和地望着他,嘴角浅浅的弧度,如同冰雪消融、春回地暖时,温暖了白鷲一颗冰冷的心。
其实有的时候,对一个人倾心的感觉就是如此莫名其妙,可又是如此理所当然。
也许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也许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也许只是一声轻轻的呼唤。
从此,一眼千年。
白鷲突然就明白了一件事──这女人于他,是不一样的。
也是最无可取代的,只是看着她,内心就能得到平静。
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是他的,救赎。
白鷲无力闭上的双眼,缓缓地流下了一行热泪,泪水低落在拷问室中那沾染着血跡的地板上。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当年他第一次吻她的地方。
那时春雨刚过,原本被灰云垄罩的苍穹逐渐明朗。
所踏之处一片春意盎然,和煦的微风带着些许暖意拂过他们的面颊,夹杂着若有似无的清香。
一切,都是那么得美好。
明明已经是个三十好几的男人了,他却像是个情竇初开的毛头小子,连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都如此地紧张侷促。
然后,在黄鶯清脆婉转的歌声下,他珍重地吻上了他一生的挚爱。
白鷲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轻微地牵动着嘴角,用着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道:「对不起……我……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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