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而杜若嫁于本王。”
裴一雪双眼微微眯起,“齐王殿下知晓谢少尹的心上人是何人?”
“多少知晓些。”齐王神色坦然,“不瞒神医,本王也需借裴公子避开锋芒。魏王赵弘璋、燕王赵宴清、晋王赵绍雍、秦王赵怀瑾皆非等闲之辈,本王母族势弱无意参与其中,嫁于男子便能断绝诸位皇兄对本王的猜忌。这也是本王为何装病至今,以及不能求取阿若的原因。”
齐王说得头头是道,倒真像那么回事。
但裴一雪信齐王想暂避锋芒,却不信齐王的“无意参与其中”。
齐王不过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裴一雪道:“此番行径,对殿下而言或许能遮蔽锋芒,可于谢少尹来说,并无半点益处。”
“非也,谢少尹对裴公子的情意,本王能揣度出些许,旁人亦能,政敌之争,朝堂之上必定有人会以此上奏弹劾谢少尹。所以,谢少尹亦需要娶妻这重身份。”
裴一雪眸色一凝,政敌?弹劾?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悦,“欺君之罪,草民万万不敢担。”
“我知晓神医想要什么。”齐王语气恳切而坚定,继续道,“若此次神医愿伸之援手,他日若本王能如愿登顶,必将废除双儿嫁人不能为官的限制,定会尽举国之力助黎明药堂和济世驿站荣登高峰。”
“殿下,这是何意?”
齐王望着他,“阿若在杜府处境艰难,而晋王已然知晓她于本王的重要,此次赐婚若不成,往后大抵只会愈加变本加厉。”
“殿下的意思?”裴一雪暗自思忖。
“我想借此次婚事,接阿若出杜府。”
裴一雪缄默,他可不想拉谢玉书冒这个险。
况且,两日后皇帝会赐下空白圣旨,真到万不得已,他拿去叫皇帝改口这门婚事,虽会与皇帝闹得难看些,但也能解决谢玉书的婚事。
犯不着冒险。
见他不答,齐王接着道:“还请神医宽心,本王从不做无把握的事。”
齐王顿了顿,倏尔一笑,“倘若当真如此不幸,出了什么岔子,本王自会担下所有罪责,保谢少尹无恙。真到那时,也只能说天意如此,本王注定与那个位置无缘。”
这是为了杜若,豁出去连帝王之位也不要了?裴一雪细细瞧着齐王,心里忽地有些不是滋味。
再想想谢玉书为了做官,曾不知拒绝过他多少次,纵使如今同意与他成婚,也与他说要等到七老八十。
一时间,一种莫名的求知欲在裴一雪心中燃起。
他想知道,当为官和他只能择其一时,谢玉书最终究竟会选什么?
答应换婚,此后他便与齐王彻底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眼下可解决赐婚问题,避免与皇帝闹掰的风险,同时也勉了他后续再另想他法解决双儿不能为官限制,一劳永逸。
权衡之下,裴一雪说:“换婚一事,草民会传达给裴公子,相信裴公子到时自有考量。不过在此之前,裴公子想知晓,买凶杀谢少尹的幕后之人。”
齐王沉默半晌,道:“晋王设计,本王只能选择以身入局。此事是本王理亏,神医若心中有气,本王愿一力承担,还望神医勿要迁怒阿若。”
裴一雪望着齐王,缓缓道:“恐怕为时已晚。”
“神医!”齐王急道,还欲说些什么,被裴一雪打断。
“但杜小姐的病,草民自当竭力。”
齐王圆瞪着眼,不可置信道:“杜若的病,是神医……”
裴一雪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不管是谁,都须明白,动了他的东西,他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他不会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
因明早需进宫给皇帝诊治,裴一雪只能连夜赶去杜府。
据说顾大小姐其貌不扬常年遮面,裴一雪自是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这位小姐身姿着实巍峨了些,一把脉,男扮女装无疑。
关于齐王为何心仪杜若,却开了孕痣,裴一雪也算解了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