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赫』一直坐着欣赏画作,直至画的墨水终于都乾透后,他把原本放于枱上刻有『洪』字的一枚印章沾上红泥施压盖于宣纸上,这是所有画师惯常赐于画作生命的刻印。
『今天你诞生了。』
『还只欠个名字,你便能活了。』
宋淑儿还是对简信义的事耿耿于怀,最主的原因是她听说那幅『红衣上吊者』给家属卖掉的消息。或许一些画家的作品能在死后得到世人关注能卖出好价钱,但首要还是要有些名气才会有人留意到对方是位画家。她不认为电视新闻报导里提及有关死者的身份是名画家,即使有提及,除了旧年代的梵高或者毕卡索等等她懂得的大画家外,其他人她真的不认识,因此在她狭隘的艺术小世界里真的理解不能为何有人可以在亲人离世不久后便卖出其作品,难道没半点留恋吗?
「简信义他算是薄有名气的。」徐宇淡淡然说,「因为他攀附于岸氏画室的名气下,加上那位岸俊仁本身也想拉拢他帮助将来在外面所办的画展,所以才说他还算是有些名气。」
「岸俊仁还真有脸皮呢…」宋淑儿喝了一口茶咬了咬牙说︰「画是他买下来?」
「应该是岸氏的大老闆。」徐宇抬头瞟一眼顏劲洪,顏劲洪非常不满的弯腰把装有好茶的花瓷茶杯迎上来。
他说︰「阿淑你为何不回医院上班?有空就尽是往这里跑,有趣吗?」
「有趣。」宋淑儿抬头看了眼脸色依然死灰似的顏劲洪,「因为我怕有朝一日再也看不到你时会很遗憾。」
今天是顏劲洪完成画作的第二天上班日,宋淑儿因为简信义的事而跑来作客。当她踏进画室办公室后意外发现了一件事,这绝对不是诅咒,而是她想不到身边的好友竟然也能被坑了的给『顏灵天水』送上一色顏料。
她看向那道暗门,那上面正好掛了一幅国画,淡墨风格的雪山美景跟这里的欧式风格木製装潢设计的办公室对比出一道奇怪之风。
『格格不入啊…』
明显地徐宇也嫌弃这画为何要放到外面,为何不能捲起来放进房间里头,就因为它是『白』?
「我说为何不收起它?」顏劲洪昨天起床后发现了一些异状,首先他为何会睡到床上,重点是他还未洗澡,另外就是枱上那幅画他记得没盖章,算了既然章都盖了,为何还有提字,这分明就是有谁进来过?不幸地顏劲洪并没有给过任何人他家里的锁匙,当然母亲是有一把的,只是这种时间,他不认为他母亲会过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他真的能找到我……」顏劲洪看着画心想人生不太好了,鬼魅都跟过来了。
「他说他不想把它化作顏料。」徐宇木然地翻了个白眼,「他认为是你送他的。」
『噗哧』宋淑儿大笑,「可喜可贺你能遇上知音人。」
顏劲洪抽着嘴角『哈哈哈』了三声,根本不想理会他们二人,再次把视线移向他所画的作品,想到自己已有多少年没执笔书画了。自大学毕业前最后的一年,他要决定人生究竟应该走哪一条路时,他放弃了母亲和外公的期待,放弃了走上国画师的路,明明那条路早已有人替自己舖砌好,就只差他踏上去扬手说『你好,我是国画师齐白松的亲传弟子,同时也是他的外孙,名叫顏劲洪。』
「那雪山上的小灰点是什么?跟原本的『雪灰』都一样有个暗喻吗?」宋淑儿留意到雪山上的小灰点,同时记起之前徐宇说过『雪灰』中央的灰暗是有那种说来带点神喻的意味,「喂!劲洪说来听听?」
顏劲洪不理睬她,跟徐宇道︰「快点烧了它吧!我不想再见到它。」
徐宇气笑︰「你就这样讨厌自己的本领?他乐得开心分享他收到的礼物。」
顏劲洪叹气︰「他房里不是已有很多礼物在陪他了吗?为何硬要这样辣我眼。」
顏劲洪先前是有点气,心想对方说什么是送他的礼物了呀!自己着了『雪灰』的道迷了心智返去后竟然画了一幅画,但过后又没有太大的精神困扰问题,除了脸色的确不太好,但身体机能尚算是正常,能吃能睡也能屙,只不过被利用了还是有些不甘心。
他把这被鬼迷惑作画的事情告诉了王清语,王清语也跟他说前辈道行高深,怕自己也不能做什么,况且『顏灵天水』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也没做过分之事,就像各门各派都有其独特的过人之处,他们是近似于灵媒或者叫通灵人的那种派别,是搭建阴间与阳间沟通的一道桥樑,不过要探查详尽多些有关他们的事蹟,便必须要回老家走一趟问问他们王家的长辈,所以若没有大问题还是建议他不要得罪前辈的好地忠告了顏劲洪一番。
徐宇说︰「其实以前一向有先后次序之分,会先把旧的作品做成顏料,正如顏料存放太久会变乾,水彩或者国画用的顏料都说可以用水混和使用,但油画或丙烯顏料的则乾掉便乾掉,所以能够的话还是先用上之前的作品来製作顏料较好,这是老规定,除非…」
顏劲洪和宋淑儿一起望住他。
「除非…」徐宇再次顿了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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