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强调有一句话特别不对,那不就暗指其余的话也或多或少有错?
胡氏向来都清楚侄女是个伶牙俐齿的人物,只是,令她觉着匪夷所思的是此次出场的侄女浑身带刺,有大开杀戒的苗头。
不对,不对!
以往大侄女也没少这么没有家教,遇人便怼,看谁都不顺眼,但在涂虎耳和郑氏的管制之下,嚣张不起来。
“大哥,大嫂,之桃是威风了,一个姑娘家家比长辈的话还要多,都没人教了么?”
虽然,胡氏点名的是涂虎耳和郑氏,但这回与胡氏对阵的是郑氏,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的女儿!
郑氏等拉独轮车的小伙子走得远远的,才边往里走,边笑着说:“话多有错么?你家小子多有家教呐,对长辈出言不逊,瞧瞧,皮痒痒了吧?”
涂电沉得住气,但脑子缺根筋的涂雷扬起手就想要抽郑氏一耳光。
莫说是涂爷爷和涂奶奶,就是决心学弟弟充当个背景墙的涂虎耳也被侄子这一手吓得不轻。
婧儿喊道:“不要!”
涂雷愣了愣,他高举在半空中的手就这么被婧儿及时拽下来。
“这里的事让妈处理,妈说了算,你别冲动!”婧儿心有余悸,回想刚才惊险的一幕,开始觉着自己男人有暴力倾向。
身为人,哪能动不动的就想打人?
再说,婆婆都没发话,也没表态呢!
尽管涂雷听婧儿的话,跟她到一旁去不再闹事,但涂之桃已经从他俩的对话听出来,在这儿,胡氏才是话事人。
“弟妹,管管你儿子!”涂虎耳心疼媳妇受了惊吓,手揽着媳妇的肩膀,公然秀恩爱。
涂奶奶将带来的大包小包,全扔给老伴看着之后,也直起腰来,中气十足的说:“有错就认,敢作敢当才是男子汉!”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竟都齐聚在婧儿跟涂雷的身上,等着他俩说句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婧儿却讪笑着弯下腰,代丈夫向伯母道歉:“伯母,是我们做的不对,以后不会再犯了,还求伯母原谅我们这一回!”
只这一下,却让涂之桃对婧儿的印象,重新改观。
这样的女人,怎会水性杨花?
婧儿注意到大堂姐的视线,却不敢与之对视,仍缩在男人的身后。
大堂姐如此凌厉的目光,是在盘算思考什么?
“哼!”郑氏没纠着这事不放,在胡氏等人的带领之下,他们一起进了堂屋,都各自找凳子坐稳。
婧儿识相的给众人斟茶倒水,杯子都是她亲自送到所有人的手中,却不包括她自己。
因为,婆婆夺过了她手里的杯子,将里边的水一饮而尽,且是一杯接着一杯,不像解渴,倒像是在针对婧儿,故意不让婧儿喝上一口水。
郑氏很快便注意到了这一点,正要开口,却被女儿一个眼神止住。
敌不动,我不动!
直到婧儿表示茶壶里没水了,婆婆才放过了她,将凤仙花塞到她怀里,说:“俗话说,破船尚有三千钉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大伯就是再落魄窘困,也比我们这种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强百倍,拔根毫毛也比我们的腰粗呢。凤仙花这么小,正是需要长辈祝福的时候,你还不快抱着凤仙花去跪拜她祖爷爷祖奶奶?”
“啊?”婧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心想:婆婆故意这么说,不就是想要借着孩子,伸手向大伯伯母要钱么?
爷爷奶奶哪有什么钱,不都是大伯伯母给的?
若是爷爷奶奶给了银子,那大伯伯母和大堂姐又哪能分文不掏?
涂之桃以为婧儿会说点什么,起码做点什么,但没有,什么都没有,婧儿就呆呆傻傻的抱着孩子,哄孩子入睡。
“你们是听不懂人话么,还不赶紧掏银子!”涂雷没舍得吼自己媳妇,只得转而对大堂姐叫嚣。
涂之桃摸了摸鼻子,低头浅笑,一言未发。
只有涂奶奶戏精上身,说:“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如今,我跟你爷爷留在家住了,那就是有两宝,已是对孩子最大的祝福!老二媳妇,你说呢?”
“靠,两个老家伙赖别人家里,净想着吃香喝辣的?我们干嘛要收留你们,你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俩老废物!”涂雷嘴碎抱怨道。
饶是一向镇定自若的胡氏表情已在龟裂,点着婧儿的脑门,骂:“明知你男人没脑子,也不帮着说一说!听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纵容哥儿口不择言!”
婧儿心里别提多委屈了,明明是婆婆跟大伯一家斗法,何苦括上她这个透明人?
何况,她也没见过有哪个人会当着长辈的面,如此有悖常理,满口胡沁!
爷爷奶奶和大伯一家也奇葩,这么着了,面不改色,依然坐得住。
换做是她,她就……是怂!
“所以说,子不教,父之过!三堂弟饱读诗书,定知道这明理哲言出自何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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