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儿都不用自己动手,她手里就已经拿着两个蒸得香喷喷的杂粮馒头。
“香吧?”涂雷起了个大早,一听母亲说要请婧儿的爹娘过门做客,他便冒着被母亲口水喷的巨大风险,磨面做了馒头。
他做的也不多,每个人也就是两个馒头的量。
婧儿也不理他,自顾自地的啃馒头喝粥。
她在吃东西的时候,一般是不爱说话的。
这一点,涂雷也知道,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跟婧儿说说话。尤其是当他看到婧儿打扮得这么好看之后,他这心思也就活泛起来了。
海氏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她既为女儿过上这衣食无忧的日子,感到开心;又不免觉着自己女儿太懒散;与此同时,这亲家母虎视眈眈的眼神也让她很不安。
婧儿的父亲,包大福是个俗气的庄稼人,常常都是知足常乐,得过且过的随性之人。
包大福吃东西很快,随便往嘴里一塞,两个拳头大的馒头和一碗粥都进了他肚子。
“亲家啊,这粥有点烫,你……?”涂草正要虚情假意的跟包大福客套一番,他还没喝上一口滚烫的粥,就已经看见包大福在打饱嗝了。
涂草震惊之余,说:“要不要我去给你端碗凉开水?”
“这就很好了,大冷天的不必喝什么凉水!”
“那要喝温水?”
“行,那就麻烦你帮我拿碗温水!”包大福也没多想,拿起碗就放到了涂草的手上。
对此,唯有胡氏能体会到涂草内心的抗拒和反感。
胡氏拿眼神暗示涂草,要多忍耐,这不是好戏还没开场嘛!
没得办法,涂草只好亲自去给包大福倒了一碗热水。
饭桌上,所有人都在低头喝粥吃馒头,只有胡氏不时的抬起头去观察其他人的细微表情。
海氏相当的不自在,白吃着女儿婆家的粮食,自己又什么活都没干。
而且,婧儿这孩子也忒没规矩了,上桌吃饭也不晓得喊长辈,请长辈先吃。
“亲家母,你说这馒头好不好吃啊?”
胡氏没话找话说,倒先把自己儿子惊得坐立难安。
涂雷抢先问道:“不好吃么?”
他掉头去问婧儿,说:“婧儿,我做的馒头不好吃?你要吃不惯,就别吃了,我多给你粥!”
说罢,他就要将自己碗里的粥,倒往婧儿的碗里。
婧儿阻止了他,语气里藏不住的一丝丝厌烦,说:“你少说话,多做事,比什么都强!还有,你吃过的东西不要硬倒到我的碗里,也不嫌脏!”
“婧儿!”海氏都听不下去了。
这哪儿有女人嫌弃自己男人吃剩的粮食,也太放肆了!
比起海氏这不轻不重的反应,胡氏更期待亲家公包大福会不会当场抽婧儿两耳光?
然而,包大福一碗水下肚之后,他就跟没听见婧儿在凶涂雷似的,全无反应。
涂雷委屈得像个小孩子,竟当着众人的面,哭了。
他这一哭,吓得胡氏膛目结舌,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回家的路上,海氏想来想去,都没琢磨明白亲家母特意请他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大福,亲家公有跟你说,找我们去是为了啥事么?”
“什么亲家?我们拿了他们家的三十两银子,准折卖了婧儿给他们家。这又不是嫁女儿,是卖女儿!管他们有啥事,反正咱白蹭了一顿饭,不亏!”
“……!”海氏佩服自家男人的心大,却也不免因这些话,为婧儿感到悲凉。
孩子,应该是很讨厌自己的父母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婧儿啊,娘亲希望你一生平安幸福,为了你好,我们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
海氏抹着眼泪,默默在心里为女儿祈福。
日落西山,婧儿独自窝在被窝里,没有出去吃晚饭。
她在想什么呢?
就连她自己,也在问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
或在感伤,或在苦恼,或在偷乐。
这一世,她竟还能再见到父母一面,又怎么能不心生感慨?
“哇,你就在流泪!”肉团子如一只在暗夜里舞动的精灵,跳出来照耀身处在黑暗里的婧儿。
婧儿破涕为笑,说:“你看错了,石头心的人是莫得感情滴!”
“那也不是坏事呀,没有感情也就不会受伤,不就更说明这人强大了么?”
“是,我很强大!”
婧儿眼神飘忽,想要透过肉团子发出的光芒,看到未来的自己。
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自己吗?
堂屋,饭桌上。
胡氏端着饭,在那儿唉声叹气,半天也没夹一筷子菜。
涂雷不知问题出在哪儿,也无心去问,他只想着赶紧吃了饭,便去将锅里分出来的饭菜,端给婧儿吃。
“要不然,你去谈谈?”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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