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婧儿曾说嫌这屋里没个像样的家具,涂雷特意攒钱到城里去买的新茶壶,以及崭新的梳妆台。
即便,胡氏再怎么骂他蠢,说他糟蹋银子,还要他将妹妹用过的梳妆台搬过来将就着用,他也都没有照做。
只因为他知道,婧儿更喜欢的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呵,这么说,你对我的想法,很赞同咯?”婧儿冷笑道。
她是个冷心肠的人,却也是个善良知足的女人。
当她看到涂雷的一点点改变之后,说一点儿也不感动是假的。
只不过,她这一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做。
胡氏无视大儿子的阻挠,说:“你死了,便能再见到她!”
“不,我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何必呢?”胡氏想不明白婧儿为何要为了曹葵花那种老女人,受这种罪?
“像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懂!”
“有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该骂你虚伪,还是蠢!”
“其实,我觉着你更虚伪更愚蠢更……自私!明明,我可以跟涂雷好好的在一起,也可以像你说的那样,帮涂雷生儿育女,做一个贤惠的妻子。依着我的性格,即便你们有朝一日老到动不了,我也不会虐待你们,依然视你们如双亲,认真服侍。”
这是在婧儿嫁人之前,对于婚姻生活最美好的想象。
这么美满幸福的一件事,她不明白胡氏为什么就是不能让她如愿?
涂雷“哇”的放声大哭,这还是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知道娘子的心里有他,有他这个丈夫。
这一次,他低声下气的请求道:“娘,你就让我跟婧儿好好的生活,行么?”
他跪倒在母亲的跟前,还磕了头。
……
胡氏独断专行
见状,胡氏不仅没有心软,反而抓紧了手中的棍子。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他心里怎么能有别的女人?
看别的女人,比她这个母亲还要重要?
胡氏笑着说:“那样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得为涂家当牛做马,事事都以我为尊!甭说是我老了死了,你也不能骑到我儿子头上,耀武扬威!还有,你生的娃都得交给我带,他们的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这,便是胡氏的恐怖之处。
她对家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都超出常人所能容忍的地步。
涂雷听了,都得傻眼。
但,他母亲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他好,似乎也就能理解并接受。
“婧儿,你就听妈的话,只要我们俩能在一起,别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
“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婧儿凄婉的笑了,说:“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怎么就不能跟别的女人一样,有尊严而体面的为人妻,为人母?因为她生了你,你便事事都听她的话,那我要是生了自己的孩子,那我的孩子不也应该听我这个母亲的话么?”
“哎呀,你别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涂雷觉着脑仁疼,搞不清这里边的利害关系。
总之,只要他们一家人仍能继续在一起生活,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他对目前的生活,还挺满意的。
婧儿再次对涂雷很失望,她笑自己太天真太容易感动,哪儿能因为男人一丁点儿的改变便忘了他对自己造成的伤害?
她也在不知不觉之中,落下伤痛的泪水。
“罢了!”婧儿决绝的说:“还是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无论如何,再让我见到葵花的最后一面!”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又何必呢?”胡氏还是挺欣赏婧儿这个人的,居然有勇气跟她唱反调。
她家的三个男人,除了偶尔有几句怨言之外,哪儿还敢跟她作对?
上一世,婧儿又何尝不是抱着这样卑微的念头,屈躬卑膝的活在胡氏的阴影之下,但她得来的还不是一个死字!
婧儿笑道:“那么,你就不会再虐待我了么?”
“这不叫虐待,是疼爱!”胡氏纠正道。
偶尔,胡氏也会因心情烦躁而对自己的孩子大打出手,拧他们耳朵又或者是掐他们的肉,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每当如此,她都会跟他们强调一遍,她依然是爱着他们的。
涂雷竟也傻乎乎的点头认可,完全没意识到这是错误荒唐的行为!
“屁话!我从没见过有哪个正常的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拳打脚踢,非打即骂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不懂我们家的规矩而已!”
不管婧儿有什么话,胡氏都能找到奇葩的理由圆过去。
再加上,涂雷本就不会想事情,他都只有认同母亲说的对,这一选项。
胡氏嘚瑟道:“啧啧,这便是我跟你之间的差距。纵然你生得再美再温柔善良,也不可能活得比我还好!”
“知道了,你动手吧!”婧儿闭上了眼睛,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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