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锋郎穿得整整齐齐,背上一个大红布做的花,站在轿子前等候。
从红帘子布里探出一只雪白的纤纤玉手,那手指根根分明,细腻白皙似美玉似琼脂。
一眼能看出是一只男人的手,但是却漂亮得像城里摆着贵重处的精细漂亮的物件。
光看手就能知道是名难以见到的美人。
周锋郎将手一伸,要去接住。
两人的手还没碰在一块,已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常年做粗活的莽夫,一身的力气,手也是做粗活的,竟然是比新妇的手大上两圈了,轻轻一握能把人漂漂亮亮娇娇气气的手包在手心里。
皮肤是粗鲁的深棕色,和那雪白的肌肤一比,是云泥之别。
周锋郎的手指一动,竟然不敢去碰他。
他手上的茧子厚,生怕弄疼了人。
直到喜娘轻轻咳了一声他才缓过了神。
将新娘的手一握,细腻温热的触感几乎让胸口都麻了。
好软。
果然是一手就能包住。
像是想退缩、但又紧紧贴着。
贴得人浑身都酥了。
紧接着人从轿子里出来了。
纤弱往那儿一站,才到他鼻尖的位置。
像个纤细的少年郎,听说才十八岁,那是比二郎还要小的年纪。
周家兄弟本来就生得高高大大的,周大郎又是了干粗活的猎户,力气早就练了出来,若是脱了衣服能见到一身扎实的肌肉,不干瘦、也不壮,但薄薄的一层肌肉恰到好处,能一拳打死一头老虎的大力气。
比之新娶的漂亮媳妇,完完全全是个大块头,人到了跟前,似乎一揽就能揽在怀里。
牵着人走到了堂屋,还请了有文化的司仪说唱。
末了,终于开始行礼——
“一拜天地!”
“二摆高堂!”
“夫妻对拜——”
周锋郎隐约能看见红盖头下露出的一小段尖尖的下巴。
秀气清丽,漂亮又精巧,在红色的对比下白得发光。
“送入洞房——”
周锋郎眼眸一动,牵着人已然进了自己的房。
漂亮小寡夫2
拜了堂, 已经完全到了夜里,堂屋里周石君不情不愿的招待人吃饭喝酒。
大郎屋里点着亮堂堂的红烛。
新人坐在床沿边,在红烛下似幻似真, 仿佛做梦一样的,橙色的光和红艳艳的囍映照得整个房间不那么真实。
这是周锋郎也没有预料到的。
这才一天, 竟是娶了名男妻。
不知道传闻是真是假,听媒婆说过得很不好, 没想太多便点了头迎娶。
喜事倒是办得认认真真。
可周锋郎却不是喜欢男人的。
村里多少光着膀子摸爬打滚的男人,没有丝毫兴趣,他木头般的做着自己的事, 也没想过女人,大约是想潦草过一生的,没想过要娶媳妇。
如今突然有人在他床头坐着, 娇滴滴的样子, 羊脂般白皙的手在外头, 是要好好娇养的小公子般。
周锋郎平日里不爱说话的, 但是有些事不能骗人。
“如今你我成了夫妻, 有些事 我先说了,免得以后许多龃龉。”他说话的时候靠近了许多,红盖头还没掀开, 奚容坐在他站在,更显得人纤细娇小,小猫般的可怜。
“夫君请说。”
那声音竟然意外的好听, 连周锋郎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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