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奚容会让他睡外面的侧屋陪他,他如今在东苑越发权利大,半夜来这里没人会说什么。
他拿着笼灯进了里屋,在窗前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东苑的门有什么动静,到了后半夜才在奚容的脚踏垫子上躺在睡了会儿。
黎明十分,连忙起来打理家务,还去厨房准备了些早餐。
如今东苑的小厨房也是他说了算。
可这一日,奚容还没回来。
他在门口喃喃的说:“明天该回来了吧。”
然而次日竟然下起了雨。
管家说:“别等了,老爷不喜欢下雨,若是下雨肯定不会回来。”
支魈突然就恨老天爷为什么下雨,前几日偏偏不下,今日却下了,真是耽误人行程。
如此又等了一日,这天支魈等到了中午,心里已经担心起来了,“为什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说着已经去和管家说要出门找人了。
匆匆忙忙带了些点心,还从厨房拿了把小刀包着,没想到刚到门口大门就开了。
那大门必须是贵宾和主人才能走的,支魈连跑带飞的过去。
匆匆忙忙跑到门口一看。
正巧看见奚容从马车上下来。
他刚想走过去接人,旁边一名少年已经先一步伸出手把奚容抱了下来。
那少年一身月白华服,清瘦挺拔,生得俊美无双,身后跟着好几名人高马大的精兵。奚容笑道可开心了,还拉着他的袖袍和他说了好多话,依依不舍的,在邀请他来奚府玩。
连奚老爷也朝他拱手道谢。
那少年微微弯着腰回礼,又垂眸和奚容说话,弯着眼睛看着奚容,很是温柔的样子。
但最终还是道了别。
奚容失落的叹了口气,转头看见支魈。
“支魈!”
那声音似唤小狗般,支魈一听就跑了过去,行云流水般接过了奚容的行李,关切的问,“少爷怎么去了好几天,玩得高不高兴呀”
奚容边走边和他说,到了屋里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精美的小匕首。
“风筝是没有了,但是给你带了其他的。”
那匕首相当的精美锋利,微微弯折,是件利刃。
奚容笑道:“这是我从张鹤哥哥那儿拿的,你是没有看过,那兵器库可威风了,我还看过陛下赐的黄金铠甲”
张鹤。
支魈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一定是刚才送奚容回来的少年。
刚刚奚容回东苑的路上和他说了一路,他已经知晓了大致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是放风筝的,没想到遇见了流民山寇,杀了好多人,奚老爷是文官,带的侍卫死了大半,幸好遇见了张鹤将他们救了下来。
张鹤是丞相的嫡长子,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他的外祖父是开国大将军,家中有先帝亲赐的黄金铠甲,无上荣光。
张鹤的外戚姓窦,家中男丁均为武将,但几乎战死了大半,和他母亲同辈的兄弟均已战死沙场,他母亲是嫡女,嫁给张家是属于下嫁,当年张丞相不过是名书生。
而今张鹤是两家的枢纽,窦家也有意培养他,因此渐渐让他接触军务。
如此刚好带人来平乱,才正巧救下了奚家父子。
奚父只和奚容说了两点。
一是和张鹤交好。
二是千万别拉帮结派站队,即使他二姐是大皇子侧妃,但是奚容也不能站队。
此时奚容还不了解朝着局势,并不完全理解他父亲说的话。
如果他再长得五六岁就会知道,张鹤是太子一脉的人,但是他爹又让他和人交好又不站队,这不是让他左右为难吗?
但此时此刻他不过是个对强者无限向往的孩童,这几日已经张口闭口都是张鹤。
“张鹤哥哥的武功可厉害了。”
“张鹤哥哥还中了举人!我明年要参加童试,一定要考上,要不然我都没脸找张鹤哥哥玩。”
支魈默默听着,闷声闷气的说:“少爷,喝口热汤。”
奚容咕噜咕噜的把汤喝光了,像个豪迈的小将士般。
“好喝!”
支魈温和的笑:“奴才还做了小吃,是新品,正等着少爷尝呢。”
奚容的终于被成功的转移的注意力,拍拍桌子等吃的。
支魈连忙去端食物上桌。
伺候好了奚容吃饭睡觉,他在深夜里默默的拿出了利刃瞧了又瞧,那冰冷的匕首锋利无比,并不是新物,是件旧物,恐怕是沾了不少血,打开的瞬间能感受到这种无形的煞气,能让少年热血沸腾。
他想,如果当时是他在奚容身边恐怕也做不了什么,或许也不过是拼死保护主子的家奴,不过是倒下的尸体一具。
他的能力太小了。
甚至毕生无法跨越一些鸿沟。
比如他和张鹤。
但他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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