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魈将院们一开,外头火光冲天,仆人们忙得不可开交,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府里乱起来了。
支魈抓住一个下人,问:“怎么了?”
那下人说:“不知道,老爷让备好马,收拾细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更吵闹的在外面,除了奚府以外的,整个京都都闹喳喳的,支魈连忙去找奚老爷。
大半夜的奚老爷穿了一身正红的官服,支魈心在狂跳,“老爷,怎么了?”
相比外面的下人慌乱惶恐,奚老爷的眼神镇定而清明。
“太子反了。”
支魈眼皮跳了一下,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
“勾结了藩王进京都谋朝篡位,京都无强兵,一更天的时候兵马已至宫外。”
奚老爷定定的看着支魈,“你快带容儿走,去雁北投靠忠勇候,太子已经派人来扣押家眷,如今二房三房四房也已经在收拾细软,我已经备好了马车和细软,你带着容儿和若干侍卫,赶紧跑!”
支魈眼眸微动,“这乱是一时还是?”
奚老爷缓慢摇头,“恐怕要许久。”
“您不一起走吗?”
奚老爷的眼眸在黑暗中像闪烁的灯火。
“吾与陛下共进退。”
他说:“支魈,我知道你是个忠奴,容儿就交到你手上了,你要务必保住他!”
支魈说:“我发誓,我将誓死保护少爷,我这条命是少爷的,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少爷受一点伤。”
少爷的贴身书童18
奚容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里。
他一向睡得死, 现在实在是太颠簸了就算马车里垫满了软垫,也被颠醒了。
“支魈?支魈!”
外头支魈很快就回应,“奴才在, 少爷别怕,若是冷了里面有汤婆子和狐裘。”
奚容往前爬了两步, 打开车门掀开帘子,迎面就是刀子般的风雪吹了进来。
荒山野岭的, 支魈点着一盏有琉璃罩子的煤油灯在赶路,马车跑得飞快。
外面下雪了。
奚容连忙关上门,在马车里面, 被靠着门问:“怎么回事啊支魈?”
支魈的声音在风雪里听怎么清楚,好像在给奚容说话。
奚容把耳朵贴在马车门板上听才听见了一些话。
“太子谋反了,正在抓家眷, 老爷让我带着您先去雁北的忠勇候府躲一阵子, 少爷您放心, 奴才一定会保护好你!”
奚容怕他听不见, 在马车里大喊:“我爹呢?!我爹呢?!”
也许是外面的风雪太大了, 支魈可能没听见,也许是在回应,但是风声把他的回应也盖过了。
一会儿只传来支魈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少爷盖着被子暖和。”
车厢里比起外面当然是暖和得多,但是也冷,即使是盖着狐裘也是冷的, 奚容在马车里直打多说,今夜的开头他还和支魈暖呼呼的躺在一张床上互相取暖, 如今在冰天雪地里, 里面的温度和外面没差多少, 即使盖着狐裘都是冷的。
那支魈在外面得多冷?
“我拿个狐裘给你?”
只听见马蹄声和车轱辘声,哐当哐当的,支魈都没有回应了。
奚容的心一惊,连忙喊,“支魈!”
这一次终于有了回应,“少爷,奴才在。”
奚容的心重重放心,“外面还冷,我给你个大衣穿着。”
支魈说:“我记得那边有个山洞,很快就到了,我不冷的。”
奚容在马车里又冷又担心,他的背脊贴在门板上,隔得很近和支魈说话,“还没到吗?”
“快了快了。”
说是快了,还是赶了半个时辰。
等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奚容才松了一口气。
停在了一个大山洞的口子里。
那洞口恰巧很大,可以容一两马车进入。
这地方里面很空旷,可以藏人。
奚容连忙打开门,他打了个哆嗦,支魈恰巧点燃了火折子,奚容一瞧,支魈的头发都结冰了。
整个人都冻得成了一个冰人,身上都是冰雪,满脸通红,唇色煞白。
奚容说:“快点生火!你好冷啊。”
支魈缓缓露出个苍白的笑,“奴才不冷。”
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他,支魈满脸是血,用脏兮兮的手擦了擦,说:“奴才不疼。”
奚容牙齿咯咯的打了个颤,“快生火,我冷!”
支魈这才连忙卸了马车,用墩子把车放好,“少爷先别下来,地上脏。”
他似乎还想在管一下奚容,奚容真是怕他冷死了,大声的命令他,“快生火!”说着,把已经没什么温度的汤婆子放在支魈手中,“快啊!”
支魈连忙去检柴生火。
这洞应该曾经住过人,有几个木腐木在里面,支魈用火折子点燃了杂草,不一会儿就升起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