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担心他的身体会坏,从前也不怎么了解他在奚府吃什么,找了好几个厨子,奚容都兴致寥寥。
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太子这才打开衣柜 的门,他不让奚容走,而是自顾自的把人抱了出去。
奚容从小就娇生惯养,又是支魈在他身边,有时候犯了懒病就会要支魈抱他去哪里,他早就习惯了这样,因此太子抱他出去也没有什么意见。
将他放在榻上,认真看着奚容,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垂,显出一丝温和脆弱。
“容容,不久后孤要登基,那日也是咱们正式成亲、你的封后大典,好不好?”
奚容眼眸微动,问:“若是我成亲,我爹总该来吧。”
太子愣了一下,没说话。
奚容问:“殿下,您还有什么顾虑?”
太子实在是太奇怪了,只要一问他爹的情况,就左顾言他,奚容自认为已经很乖了,但是太子就是不让他见他爹。
因此他非常生气,每次太子来和他玩他都相当不配合,晚上抱着团子在榻上睡,哄也哄不过来。
太子说;“你在那儿,团子都会冷,他要是冻坏了明天谁陪你玩?”
奚容好好搂着团子,“冻不坏的,我抱着它暖和。”
太子走到奚容跟前好好的哄,“我的小祖宗,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我今天回来得太晚了?近日战事频繁,我实在是没办法,若是把那些逆贼全部杀了,往后我都陪着你。”
最近的山寇相当差猖狂。
那个狗贼支魈都自立为王了,完全断了淮河到京都的这几百里路,几个城池都被拿下,招兵买马竟敢来攻打他。
从前是小规模的,如今自立为王,招的兵马越来越多,上一次差点儿把京都攻破了。
还是张鹤出马才摆平的。
颜俞京知道,那狗贼是为了把奚容抢过去。
做梦!
奚容抱着团子翻了个身,不怎么开心的样子,“不要你陪,我想我爹。”
颜俞京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纸终究我包不住火的,奚容迟早要知道。
知道了一定会恨他。
恨他谋朝篡位,以至于文官纷纷自刎。
恨他巧言欺瞒,恨他狡诈多端把他骗了过来做了这么久的妾室,还有忍气吞声的讨好他。
他实在不想被奚容厌恶,一想到那种情形,真恨不得把心肝掏出来给他看。
看他如今是对他真心。
颜俞京微微俯身,轻轻的哄:“容容乖啊,榻上夜里凉,咱们去床上睡。”
那日看足了书籍,本想找个机会和奚容行了夫妻之事,但如今奚容不太理会他,总是不怎么开心,颜俞京想着多哄哄,到奚容开心了再说。
但往后奚容都不太开心,也许是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疑神疑鬼的,好几次晚上都做噩梦喊他爹,颜俞京好好的搂着他哄,温言细语哄了好久才把人哄睡了。
东宫几乎都是太子的人,东宫的仆从意外的少,顶多有个哑女伺候奚容,那哑女手脚灵活,对太子忠心耿耿,根本是策反不了。
而且东宫看着人少,实则许多死士,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直到有一天奚容在院子里放风筝,到角落处突然看见一具尸体。
那咕咕的血还冒着热气,显然是新死的。
奚容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他还没喊出声,突然就被人搂住捂住了嘴。
“别怕少爷,是我。”
“这些人是死士,不杀了他们我没法进来。”
奚容转头一看,竟真的是支魈。
“支魈!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我真是好怕啊,太子拿我爹把骗了过来,可至今都还没让我见到我爹!支魈,你先帮我救出我爹,好吗?”
奚父早就死了。
支魈很早很早就知道。
他探查出了奚容的两个姐姐的下落,怎么可能探不出奚老爷的下落?
因为奚容和奚老爷感情深厚,支魈怕奚容伤心,便一直给他留个念想。
在这乱世里,好多人一辈子都见不了,如此便可以骗奚容,他的父亲在雁北、或是在天涯海角。
他不过是不忍心告诉奚容,想让他快乐一点,没想到被有些贱人钻了空中,竟然拿这个把奚容哄骗走了!
他的宝贝少爷根本不会有什么错,一定是这些贱人巧言令色把人哄走了!
支魈很快就发现奚容不见了。
但是对方狡猾了,把人渗入他的内部,里应外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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