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奚容若是真的在里边,这会儿该醒来了,才是敲门。
他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甚至有两名伙计看见了来驱赶他。
楚凌见那两伙计的气息和步伐,便知道是两名高手。
原来不过是五六分确定奚容就在这儿,如今恐怕是七八分确定。
楚凌不慌不忙再敲了两下,“质子殿下,我知道你在这里。”
里面没有任何人说话,甚至没有任何声响。
楚凌再说了一句,“我与魏将军是好友,可是要在下告诉他?我与你无利益冲突,我来找你,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他在心里默默数了三下,已经见里面的门开了。
他看见哑奴冷冰冰的开了门。
留了个一人通过的位置,请他进来。
不知怎的,他的心竟重重放了下来。
他进来之后再进了一间房,里面几名侍卫冷冰冰站在。
奚容轻轻的笑了起来,“安王殿下,你威胁我?”
安王见整个房间都是奚容的人,他进来的这一刻就知道,他要是没点什么用,可能会死在这里。
他又瞧了奚容一眼。
好漂亮。
世上再也找不出这样美丽的一个人了,他真是漂亮得不像话,即使知道在他在做什么,都不忍他落入坏的境遇。
安王的眼眸微微动了动,他没有丝毫畏惧,那双眼睛锐利又清明,“如今长安城要几乎被封锁,你很难再出去,但是我能带你出去。”
奚容眼皮跳了一下。
最近他的确想抽身出城,他知道长安已经很不安全了,如果他被二皇子或者魏章任何一个人找到后果可想而知。
而且燕国出了大事。
如今可不是儿戏般的和亲了,很可能会在男人的愤怒中被杀。
可是安王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他在这儿,知道他正想走?
奚容轻轻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根本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帮忙,也不相信所谓的和亲而后联姻有多么稳固。
他只相信利益共同体。
安王看着奚容的眼睛说:“我想要楚国的皇位,我想我们能做一些交易。”
…………
不久后楚国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上生病了。
不知是什么病,传出来是病入膏肓。
但皇帝不久前还是身体健健康康的,怎么会这么快就病入膏肓了呢?
坊间传言是,某天晚上二皇子殿下去见了皇上,而后皇上就生了病。
不止如此。
还有人见到二皇子殿下的侍卫抬出了一具尸体。那天晚上有人路过乱葬岗,见有人见一具尸体胡乱抛在山底,村民潜伏在暗处,等人走了便想去尸体上收刮一些财物,翻开凉席一瞧,那人都瞧不清样貌了,差点把他吓破了胆。
“听说那村民真的在那具尸体上收刮到了东西,第二日去当铺卖了一大笔钱,好像是燕国的东西。”
“不会吧?不会真的是燕国的质子殿下吧?”
“听说那天魏将军简直疯了,把乱葬岗围得水泄不通,一具一具尸体翻找,他把兵马带进长安了。”
“怎么办?可是要打仗了?我们能逃出去吗?”
…………
此时此刻奚容正在马车里。
正日夜兼程赶往燕国。
他父王不久前驾崩了。
这也是他急忙要离开楚国的原因。
他的几位哥哥最近都杀红了眼,局势完全失控,他们把父亲的尸骨放在灵堂,听说要办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才安葬皇陵。
一般是安葬之日拿排位的就是下一任新帝。
这四十九日就是最终的赛场,这么热闹的日子,奚容怎么可能错过。
他当时在长安无法脱身,如今有了安王的帮助,没多久就悄悄的从长安出去。
如今已经到了楚国的边境,即将要进入燕国。
伪装的文牒安王还要一日才能送到,而奚容已经舟车劳顿好些时日了,再赶路的话他的身子也熬不住,如此便找了一家客栈歇息。
这地方客栈少,而且在城内有士兵把手,奚容了解这方势力恐怕是魏章的人,因此根本不敢进城,只在乡间寻了个稍微好些的客栈入住。
哑奴将他的床铺被子全部换了一边,煮好了茶喝一些奚容需要吃的温和的药。
他如今死也不敢给奚容乱吃药了。
奚容吃了些热乎的东西垫了垫肚子,哑奴已经帮他买了个新的浴桶洗了干净给他泡澡。
村里的客栈水烧得热乎,放了两桶冷水奚容才下了脚。
整个人浸泡进去的时候浑身舒畅,在水雾缭绕中完全放松的泡澡。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拿毛巾给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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