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体依旧硬朗,整体健康状况并无太多问题,看起来至多仅有七十岁左右,在独生子不愿继承家业下,自己还是亲自下田耕种稻米。
「大自然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人类却是大自然唯一的敌人。」汤川老先生时常对身边的人如此感叹,更让人感受到他对这片土地的爱。
汤川老先生每天傍晚都会掛着卡式随身听往山边散步,可是很少会过度深入山林之中,纵使他闭着眼睛也能在附近来去自如。那天冥冥之中似有指引,山林里传出无声呼唤,将他带往伊达里奈昏迷之处。
汤川老先生发现伊达里奈还有生命跡象后,默默向上苍祝祷,赶紧将她送医并报警处理。那时警方发现伊达里奈身上仅有「和田彩」的身份证明、一封遗书与一个浅墨绿色盒子。
伊达里奈勉强转头望着病床旁的小盒子,她想不起来底部暗藏了一张小卡。
「遗书?我居然写了遗书?」
「是啊,想不起来也好。不管遇上什么难题,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原来你已经失踪好一段时间,幸好有家乡的朋友前来找你了。」汤川老先生不禁叹出一口气。这片他所喜爱的山林,其实成为不少人的「终点站」。
「朋友?我的老家在哪里?」名叫和田彩的女子脑袋越来越痛。
「一位柴田史帆小姐从静冈县跑来找你,还向警方出示了你的照片。」汤川老先生言之凿凿。
「静冈?怎么会呢?我记得自己好像住在札幌。」面部包裹纱布的女子不停反覆思考此际所听见的一切,可是越听越糊涂,几乎陷入无法思考的状态。
就在此时,医生和柴田小姐一起走入病房。
来自静冈县的柴田史帆其实乃伊达枫后来的神来一笔,为了避免伊达里奈大难不死,特别安排柴田小姐登场救援─向警方出示的照片係修图过后的「和田彩」。伊达枫决定只要附近警局的网站一刊出失足登山客或和田彩被寻获消息,就立刻请柴田史帆小姐出动,以防计画露馅,当然所花费的金钱也不少。
柴田史帆的眼角隐隐泛出悲悯泪光。「小彩,你终于清醒,真是太好了!」柴田小姐兴奋拥抱暂时失去部分记忆的伊达里奈;她的记忆中完全没有柴田史帆的任何印象。
「我…我真的是和田彩吗?」
脑海中浮现出死神的影像对她说:「只要能活下去,究竟是谁一点也不重要。」
警方起先以为寻获杀人未遂的伊达枫─也就是真正的伊达里奈,然而一切事证都将她导向「和田彩」,甚至第一时间有她的老家故友特地前来指认,身上也有和田彩的相关身分证件,加上面部一时受创难辨,且被汤川老先生发现的地点与报案供述内容南辕北辙,只好将她当成失踪多时欲自杀的和田彩处理。
类似和田彩此种类型的「问题少年男女」多不胜数,根本没有足够人力去辅导,法院的家事调查官与社福机构无力负荷,多数民眾也对这些社会边缘人敬而远之,「多一个不如少一个」的心态几乎毫不掩饰地飞绕在所谓的偏差少年身旁。伊达枫便是料准此种处理心态而买下和田彩的身分,以作为b计画之用。
虽然好心的汤川老先生允诺将负担所有医疗费用,可是「和田彩」曾于17岁在静冈县犯下好几起窃盗案与妨害公务,因此少年法院将其裁定须转往静冈县特定的疗养院所交予保护管束。于是被误当成和田彩的伊达里奈在富山的医院待了一个半月后,便不得不被移送至静冈,脸部创伤的復原疗程也因之受到影响。
「贱人,你知道吗?那里表面上是身心医疗照护机构,实际上根本就是软性监狱,在那里的第一个晚上,我就被人给强暴了!那是我生平第一次闻到精液的味道,甚至不知道是上了我?就这样连续被强暴三个夜晚,最后一个晚上,是好几个男人不断轮流粗暴地…」真正的伊达里奈泪流满面进行控诉:「之后我再也不吃镇定剂或相关药物了,第四个黑夜来临时,我紧握刀子等待恶魔的到来,结果是这个笨小子救了我。」她看了一下身旁的三宅。
三宅在关键时刻按下院内的火灾警示铃,并交给伊达里奈一个自製警报器。
「在这里只有自己能够保护自己。」三宅拋下这句话后就回到自己的「牢房」。即使在外头的世界,这句话依然是真理。
第五个夜晚,伊达里奈潜入一位侵犯她的男子房内,佯装想与他交好,却让他喷出鲜血取代原先的精液,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和三宅。
身为「和田彩」的她把自身遭遇和仅存记忆一五一十告诉三宅,不断在记忆时空中挖掘自我的同时,伊达里奈逐渐寻回部分被死神暂时借走的记忆,然而却已找不回本性美好的自我。
天资聪明的三宅着手查询各种治疗短暂失忆症的方法,努力尝试把最后几块拼图还给伊达里奈。
「那位汤川老先生说捡到你时,几乎失去意识的你竟然还会唱歌?说不定音乐能够帮助你恢復记忆。」身形略胖的三宅好像职业钢琴家,熟练地敲打电脑键盘,一一蒐罗七零年代到九零年代初期的走红歌曲,并且剔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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