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考试罢了,盛良妍不相信能有多难。
“你这样在家里一直呆着看书,哪怕再看个三年五年,学业也难有成就。”
闻言,程如玉顿时便更失落了。他何尝不知道盛良妍说的是实话,只是他不愿意面对现实,更不想放下书本去做别的活儿。
王氏在一旁跟着讽刺道:“娘,你说的有道理,我今日便是想劝他别考了,谁知道他还对着我发火。”
程如玉握了握拳头,并未接话。
他本以为这一次盛良妍会让他放弃考试了,岂料盛良妍突然道:“你学业难有进步,其实与你的学习方式有很大关系。娘决定请一个先生教导你,争取能让你在明年春试能有进步。”
王氏愣住了,程如玉猛然抬头,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
盛良妍颔首道:“这件事便交给我,你只需按时完成先生布置的功课。”
王氏这时终于反应了过来,不可置信道:“娘,你怎么想的?你不劝他放弃考试,还要花钱给他请先生!”
“他这幅模样,再考三年五载也不会有进步,何必浪费这个钱。”王氏摆了摆手,当即便反对道:“我不同意,我不会花钱给他请先生。”
盛良妍早就料到王氏会是这个反应,不疾不徐道:“你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如玉已经在家学习了好几年,但学业一直难以进步,你们既然成了亲,自然要为以后的生活打算,不能一直这么干耗着。”
王氏蹙眉道:“那他也可以去做别的事,不一定硬要考功名。”
“如玉志向本就在此,你作为妻子,当然应该支持他。”盛良妍缓声道:“你放心,我给如玉请先生不用花钱。”
闻言,程如玉与王氏奇道:“不用花钱?那是什么先生?”
初见
在鲁宁村的四间大瓦房旁的不远处,有一处衰颓的院落。那里的院墙长着密密的青苔,只有墙外的大柳树随风摇曳好像别有风姿。
盛良妍走到近处,却发现这里斑驳的朱红色院门竟然不落微尘。她向后退了两步,又仔细确认过,才叩了叩门。
半晌,才有人来开门。
朱门打开,盛良妍抬头一看,眼前人的样子竟然让她一时愣了神。
那少年白衣儒雅,脸上十分愧疚的神情,正恭敬的拱手行礼。他脊背瘦削,身姿高挑,举手投足有礼有节,和盛良妍这两日所见的乡野百姓全然不同。
少年行过礼,抬起头来说道:“抱歉,刚刚有一言不能开悟,没留神耽搁了。”
盛良妍咽了一下口水,讷讷的点了点头,因为这少年……眉如墨画,齿若编贝,他的眼睛还缀着点点寒光,犹如晚星。
“程大嫂?”少年怯怯的问了一句。
盛良妍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带着点不悦说:“我自有姓氏,不必提亡夫名讳,陈先生叫我一声盛阿姐就行。”
盛良妍说完多少有些心虚,毕竟这个陈先生虽然已经三十岁了,可长得却少年感十足,而且自己现在还比人家大了快十岁。
“嗯……阿姐。您家里坐。”陈嗣安边说,边彬彬有礼的将盛良妍请了进来。
还好陈嗣安说这话时,并没表现出什么不屑。盛良妍也免了尴尬,她跟着陈嗣安进了那不大不小的院子。
这里面的环境也和盛良妍想的不同,因为村里人都传,村西有一位书呆子陈先生,不考功名,不娶亲,还不下田,和村里的乡亲们也不来往,但念起书来是有真本事的。
虽然盛良妍知道,到底有没有本事,乡亲们能知道多少?
无非就是想让她去问,乡亲们都等着一村之中的两个奇葩相遇,保不准会惹出什么乐子,好给他们无聊的生活增上点趣味。
可是盛良妍并不在乎他到底有没有本事。因为她还另有打算。
只是这小院精巧雅致,院内还有好闻的香,在斑驳错落的竹影下袅袅燃着,实在风雅啊。
再看看搁在案上的书……《孙子兵法》?
一个书生不看四书五经看上兵法了?
“盛阿姐?”陈嗣安看出盛良妍正看着他的书案。
“你在看这本书?”盛良妍指了指那本《孙子兵法》。
陈嗣安连忙收起了书,说道:“随便翻阅,也不是很理解,见笑了。”
盛良妍看他遮掩的样子,才想起来此时正该是独尊儒术的时候,兵家和儒家观点截然不同,?陈嗣安如果真的悟了兵家好,怕人知道也是正常的。
盛良妍也就不再提起,直接说明了来意:“陈先生,我是有事求你。”
“盛阿姐,你说。”陈嗣安边说边请盛良妍往桌边坐下。
“我家的三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三年参加了两次院试,也没考中。人算勤快,就是缺个好先生,你看咱们两家也近,你独身一个,有不愿意起火的,就到隔壁吃一口,怎么样?”盛良妍就差没明说,我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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