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答应道:“放心吧,今天已经晚了,明天我去府衙一定能把如琢带回来。”
“娘……”林氏忽然情绪崩溃,浑身战栗哭着说:“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如琢。”
盛良妍看着林氏悲伤的样子,忽然觉得,什么种子,什么富甲一方,似乎也不太重要了,赚钱的机会有很多,可是家人却只有一个。
她雇了辆马车,和两个媳妇一齐回了家,她本以为夜深了,大家该睡了,却没想到程家大院里竟然还燃着烛火。
老二媳妇推着老二在院子里耳语,老三也从房间里出来,在微明的烛火下皱着眉看书。如烟则乖巧的坐在一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面。小风竟然也没说话,自己一个人坐在一旁玩石子。
众人一看盛良妍回来了,连忙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娘,大哥怎么样?”
“是啊,大哥怎么样?”……
盛良妍开口说道:“放心吧,明天我去县里,一定会把老大带回来的。”
“娘,听说大哥打的可是县令的儿子……咱们县令姚大人又是一个出了名的小心眼,真的能放过大哥吗?”老二媳妇问道。
盛良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步走进屋里,她走的步履从容,却没人看见她衣袖之下紧紧攥着的手……
众人都进了屋,盛良妍才开口说道:“德胜酒楼的桂娘来找过我,说想用三十两承下咱们的饭馆和楼上的会馆。”
大家先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老二媳妇就率先开口:“娘啊,这三十两,虽然能买一间农村的瓦房,但咱们的饭馆经营的这么好,她给开出的价格简直是在侮辱咱们。”
盛良妍若有所思的说:“所以,她说能帮我打点姚大人。”
“啊呀!娘啊!你可不能上当受骗啊!一个女人能打点姚大人?娘你可不能信啊!”老三媳妇一下也从人群里窜了出来,尖声说道。
盛良妍略微抬眼看了她一下,说道:“大家只知姚大人有位千金,却不知还有位痴傻的儿子。这儿子出现奇怪,桂娘可能和这傻儿子有关,所以她说能打点姚大人,我是信的。”
“是啊,娘,她也没必要达不成目的还惹怒您。”如烟赞成。
“不!不行!娘,那你让我们几个吃什么啊!”“对啊对啊!”老三媳妇和老二媳妇争相恐后的说,边说还边推搡自己家的男人。
林氏听到此处,一下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说:“二弟妹,三弟妹,你们行行好,咱娘有很多办法,肯定还能赚到钱的,可是如琢他……”
“不是我说,大嫂,你就是溅,大哥那样,有这机会你不让他好好反省,还等着外室上门骑你脖子上拉屎!”老二媳妇满脸通红,扯着嗓子朝林氏大喊。
“住嘴!”盛良妍一下拍在桌子上,巨大地声响加上她眉间的不悦神色,让这里瞬间安静下来。
她确实不悦,她以为一家人已经能够和谐相处,却没想到这样的和谐在金钱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如烟颤颤微微的抬起手来,说道:“那个……娘,我支持你。”
“娘……我也支持你。”老三也举起手。
林氏慌张地四下看了看,也把手举了起来。
老三媳妇恨不得把老三塞回房里读他的破书,老二媳妇也死死盯着坐在椅子上的老二,大有他敢动就撕了他的架势。
盛良妍问老二:“如溪,你怎么想?”
程如溪被忽然点到名字,左右看了看,还是低着头,艰难的举了手……
忽然,窗外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好像有人撕开了天空的遮幕,将雨水倾洒下来。
大滴大滴的雨珠打在树梢,让这些无力的枝条也发出悲鸣。
盛良妍单手揉了揉太阳穴,垂眸说道:“老大的事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了,都回去睡吧。”
老三媳妇和老二媳妇骂骂咧咧地走了,只剩老三和老二面面相觑最终也没趣的回屋了。
盛良妍站了起来,她起身的时候觉得太阳穴都跳着疼。不过转念又安慰自己,没关系,只要人都在,一切都会再好起来的。
那晚的大雨下了一整夜,雷电风雨交加的响声让人睡也睡不好……
。
第二天一早,一开门就有雨后新鲜的泥土气味。盛良妍起的早,正准备出门去找桂娘,可一到街上,竟然发现很多人神色慌张,匆匆走过。
盛良妍纳闷,拦下一人问道:“老乡,发生什么事了?”
那位老汉摇着头,长叹道:“哎,全完了……昨夜一场大风雨,地里的稻子,全吹倒了。”
如果说是二十一世纪,江南种水稻并不稀奇,可现在这个时代,这里的土壤种水稻根本不足温饱,眼下又都被吹倒了,这里的农民该怎么活呢?
盛良妍在心中感慨,和老翁作别,继续向县城走去。
但她没想到,一到县城,竟然就有流民和当地农民成群成群地聚在一起,他们枯瘦的面目中满眼积怨,正向县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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