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也不错。这宅子留给如玉两口子读书也好,还省着争来争去。”
盛良妍忽然回过神来说:“啊?嗯,干娘你先睡吧,我会考虑的。”
说完又交代几句出了门。她从没想过,她该离开永安吗?还有陈嗣安……
真的不再见面吗?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夜天晴,惠风朗月,星河璀璨。
实在耀眼。
陈嗣安于她而言,就像是挂在天空的星辰,是她平凡生命里的光亮。
可她虽然欢喜,却不能触碰。
谁能触碰一场梦呢?
她喊了身边的小丫头说:“叫金管家来见我。”
没过多久,老金就到了,他问道:“夫人,什么事?”
“打听打听京州的宅子,我想买。”盛良妍的声音不辨情绪。
“夫人,那咱们是不在永安了吗。那永安知府派人送来的请柬您还看吗?”
请柬?
老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艳红艳红的请柬。
盛良妍一把夺过老金手中的请柬说道:“我倒要看看他敢给我什么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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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商业集会?”盛良妍看了看请柬上的几个字,心算放下了半截。
她翻过来看了看请柬这个红色的封皮,心中暗笑,顺便骂道:这个陈嗣安,是谁教你这么做请柬的。
“夫人?”老金看盛良妍笑着摇头的样子,不解问道:“那您去参加吗?”
“去啊,怎么不去?”
“那京州的宅子……”
“先看着。”盛良妍说着拿了请柬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又看了看请柬上的日期,是明日。
是自己来的巧,早就定好的日子,她提前一天来碰巧赶上了?还是……
集会是定在中午,第二天一早盛良妍起床就觉得浑身酸痛,好像一夜都没睡好。她从床上坐起,就望着窗外发呆。
该不该去呢?
她想着说清楚也好,又怕说清楚。
她忽然生起一股莫名的勇气,说清楚算了!然后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像是怕自己后悔似地,坐到镜子前开始梳妆。
一直到金叔来催,盛良妍才大功告成,她缓缓抬起头,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密如羽扇的睫轻轻翘起,显得她本来清雅的妆也多了几分韵味。
她应了一声,起身出门,所行之处微风拂过,衣袂飘舞,带起阵阵幽香。
可谁也不知道这样看起来犹如冰雪美人一样清冷高贵的盛良妍,将手在衣袖下面牢牢攥紧,就这样一直提着心到了举办宴会的集贤堂。
她刚一下马车,就有僮仆将她引进堂中,她来得不算早,到时已经有很多商贾贵族都到了。
不过她走进来的时候,大家却都有意无意地停下来看她。盛良妍自然没心思看这些不相干的人,她四下张望,却都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忽然,有人拦住了她,递给了她一觞酒。
盛良妍心不在焉地接过来,只听那人问道:“夫人是哪家的贵妇啊?”
她这才循声看过去,也是一位年纪不算小的妇人。她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小门小户,不值一提。”
“哎,夫人可太谦虚了,看您这打扮也不能是小门小户啊,哎,你知道吗?要说小门小户,咱们今天晚上可真有一位,您不知道吧,咱们今晚邀请了一位乡里来的。”那女人边拿着酒杯,边眉飞色舞的说。
盛良妍嗤笑一声:“哦?是谁啊?”
“叫什么盛什么盐的吧,你不知道吗?”
盛良妍摇了摇头,她倒要听听别人是怎样评价她这个乡下来的人的。
那女人不够高,就仰起头凑近盛良妍说:“哎呀,这你都不知道那可是最近有名的暴发户啊,不知道在哪儿捡了个什么甜土豆的种子发了家啦,原来就是个开破餐馆的。”
“哦?甜土豆?不是甘薯吗?”盛良妍揶揄道。
“嗨,都一样的东西,我吃过,什么啊,一吃能噎的人翻白眼,齁甜,要我说都是尝个新鲜,谁爱吃那个?”那女人歪着嘴说。
“哦——”盛良妍忍住了笑,又问道:“我倒也有个问题想问,咱们这陈知府有家室了吗?”
“哎呀,这你可问对人了。”女人四下看了看,拉着盛良妍还向旁边走了几步,确认安全了,就附在她耳边小声说:“咱们这个知府,好像那个方面有问题。”
“啊?”
“他都三十多了,还没女人,多少永安的贵族把闺女姊妹往他家里送,你猜怎么着———”女人特意拉长声调。
“怎么样?”盛良妍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嘿,人家愣是不要啊,怎么送去怎么退回来。”
盛良妍这才出了一口气,问道:“那你说知府哪有问题?”
“哎呀,这怎么好说吗?就是那个方面呗。”
“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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