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恩哥?」
「嗯,而且是以前的哥哥,不是现在的他。」我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他,「其实,我在打给你之前有先打电话给他。虽然我知道他最近对我很不耐烦,但我当下真的太害怕、太慌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还是下意识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小艾的事。」
就算他最近我的态度有所转变,但他毕竟是我从小一直依赖的哥哥,依赖久了我也改不了这个习惯。发生紧急事情的当下,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他。
「那他怎么说?」
「他叫我不要多管间事,去睡个觉就没事了。」只要一想起他当时冰冷的说话语气,窒息感又向我袭来,我深呼吸,看向自己的指甲,「而且,还叫我以后不要在上班时间打给他。」
我当然知道不能在他上班时间打扰他,也不想当一个会给他添麻烦的任性妹妹,但当下我真的没办法想那么多,急着想要见到可以依赖的人,可是在和晓飞通电话之后我才明白其实当时只要他愿意稍微听我说一下,留一点时间给我,或者用温柔的口气告诉我没事了,也许我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又或者是在事后打一通电话来关心我也没关係,可是直到现在我的手机画面始终没有出现哥哥这两个字。
在最需要的时候被心里所认定最亲的人拋弃比被全世界指责都还要来得痛苦。
「芮恩。」晓飞轻声唤我,我抬眼看他,橘红色的斜阳洒在他的脸上,光线的关係让他的皮肤没有像平时所见那样白皙,可是此刻他脸上的雀斑却好像夜晚即将要到来的繁星一样。
「我知道要你马上改掉这个习惯很难,但如果可以的话,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把你的第一通电话给我好吗?」
我愣了一下,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你是说……?」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马上打给我,我一定会像今天一样立刻赶来你身边。」他整个人转过身,完全面向我,他的脸因为背光角度的关係而染上阴影,但不知道是因为他过于认真的表情还是脑袋昏沉造成的,此刻他的脸在我的眼中比刚才更加耀眼。
胸口传来微微躁动,我忽然有些口乾舌燥,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直视他的双眼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把视线放在他的雀斑上,小心翼翼地问:「什么时候都可以吗?」
「对,任何时候、任何事情,只要你想打随时都可以打。」
从胸口传来的鼓譟声越来越强烈,脸也渐渐发烫了起来。
说真的,晓飞也不是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但为什么此时我却比以往都还要来得慌张。
「连你在洗澡或上厕所的时候也可以吗?」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从我的嘴里脱口而出,一说完我就想咬自己的舌头。
老天,我在说什么?我是白痴吗?说这什么蠢话?
「只要我一接到电话,我就会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赶到你身边。」
明知道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乱讲话,但他说得越认真,我就越紧张,嘴巴就越不受控制,我悄悄抬眼看他,问:「就算你在烫头发也没关係?头上还有发捲而且还是刚上药水的时候。」
「我不烫头发。」他白了我一眼,语气无奈,「我说的这么认真,你还在跟我开玩笑。」
「就是因为你太认真了,害我好紧张。」一看到他的白眼,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多亏这记白眼,紧张总算褪去了一些,我已经没有那么不知所措了,只不过那些因为晓飞而有的躁动感彷彿仍停留在心上,久久没有消失,就像已经烙印在上头似的。
后来,晓飞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说真的,才刚目睹那么血淋淋的画面,我完全没有食慾,再加上现在正值期中考期间,我也不好意思让晓飞陪我太久,所以我连忙催促他回宿舍。他本来不太愿意,跟我僵持了好久才终于答应。
「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临走之前,他反覆确认了好几遍。
「当然没问题!」我给他一个笑容,想让他放心,「我可是沉芮恩欸,你忘了我的恢復力超快的吗?」
他盯着我一会儿,轻轻点头,「好吧,那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马上打给我知道吗?」
我再三保证没问题,他才转身离开。可是,在关上门之后,空虚感又来了,看着紧闭的房门,我顿时笑不出来了,刚才硬扯出来的笑容让我觉得脸好僵硬。
我轻吁了一口气,将房门锁上,然后掛上内锁,突然有一种像是也把自己锁起来的感觉。
怎么可能没问题?我也好想晓飞一直陪在我身边,可是哥哥的态度转变让我知道我不能太过依赖一个人。
万一有一天……我是说万一,万一将来有一天晓飞突然变得和哥哥一样,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思绪至此,我忽然想起小艾对我大吼的那句话。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好不容易终于有他的孩子了,要是没有他我也不用活了。」
虽然情况并没有完全一样,但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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