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即是有缘。」孙瑞跃地而起,插在他们中间,左手用力勾住麦星婷的左臂,右手勉强搭上连健皓的右臂,斗笠都被挤到脑后,剩帽带勒着颈子。「看来老天要我们一起去救人。」
麦星婷皱眉,事关同学安危,她急忙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
「这不是报警可以解决的。」孙瑞唉了一声之后抢过麦星婷的手机,再塞回她的大衣口袋里。「就算我再怎么信仰法律,也总有法律救不了的蠢人。」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连健皓也连忙问着。
「没时间了,我们走吧!路上听我娓娓道来。」孙瑞没有看手机,没有戴手錶,附近也没有时鐘。究竟怎么知道没时间的,这成为了当时的谜。
不过很久之后的同学会她才得意的说着:『这还不简单!我当时一定是计算过星体移动的夹角,不是一小时十五度吗?推估一下就知道了。』
但仔细想想就知道她在胡说八道,因为那天下过雨,阴得很,月亮都看不见更别说星星了。
「这件事情,要从小学开始说起……」孙瑞边走边说。
这么紧急的时刻还能从小学说起,可能这前因后果真的非常重要。麦星婷放下挣扎,认真的准备听孙瑞说故事。
「我们也不擅长格斗,侠女,至少我们叫上老师吧!」就连健皓一个男的,就算他身高高,体格不错,可以以一挡五,但这个组合,又要救人,又要护着原本的伙伴,感觉没什么胜算啊!
「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你们听我讲完就明白了。」孙瑞拍拍连健皓的肩,感叹他的少年气盛,不知人心险恶,也不知人心可以有多愚蠢。
郑伯良是孙瑞的小跟班,从小就是。或许是因为她守护的太好了,他虽然生为男性,骨子里却没有一点坚强,遇到事情就是哭红鼻子躲到孙瑞的后边,简直把她当妈。她也总是很感慨教育问题,都怪她当初没有意识到别人的心智发展会受自己影响,郑伯良才会变成一个懦弱胆小的妈(不是真妈)宝男。
以往他们家是同个方向,走的是同一个路队,可是小五的时候,她修了武术的课辅班,必须换一个路队走,于是也只能把路队长的旗子让给了郑伯良。
孩子终于独立的那瞬间,不知所措,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个事实。而就是那个时候,郑伯良遇见了那个绿茶婊。
当然那个时候并没有绿茶婊这个词汇,他们甚至不知道婊子是什么,但回想起来,所有名词的定义中,没有一个词比婊子更加贴切了。既然她有名字,孙瑞也不想婊子婊子一直讲脏了嘴,所以还是叫名字好了。
季天辰,一个噩梦般的名字。
但郑伯良在讲这段经歷的时候,总是形容的特别梦幻。
那是一个四周漫天飘絮的午后,五年级的郑伯良挺起胸膛,两手握着第四路队的浅紫色路队旗,排在第三路队的后面。以前躲在孙瑞后面没发现,但自从他担下这个路队长重担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比同龄人高出一个头。
『老师再见,小朋友再见,大家明天见,再见!』
最平常不过的放学口号,是郑伯良奋勇出征的战歌,他带领着班上第四路队的小朋友,威风凛凛的走向归途。
路队的队员都很听他的话,让他有种虎假虎威的感觉,毕竟班上那几个皮小鬼之所以那么听他的,就是顾忌着郑伯良是孙瑞的跟班,他们不想惹事于是臣服于馀威之中。
郑伯良不介意,他喜欢被当作小跟班,因为他对孙瑞只有满满的崇拜……
还有……亏欠。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要是没有听孙瑞的话买光巧克力棒,或许她的父亲就不会离世了。于是,郑伯良那时就决定要当她永远的小跟班。
所以接替孙瑞的路队长位置,让她安心,也是他的要务之一,马虎不得的!
然而这天,一出校园拐个弯,就遇见了两三个国中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男孩子一到国中好像就会迅速的抽高,学号看起来分明只有国一,大他们两岁,身高却是天差地别。
「喂!小朋友!把钱交出来!」其中一个特别兇狠的国中生说道。
他们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当场都吓傻了眼,他们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他们身前孙瑞的小跟班。
郑伯良意识到自己若是败了,就是给孙瑞丢了脸面,于是咬牙硬气,挺直了身子大声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这江湖气当然是跟孙瑞学的,只是不知有几成像,够不够把人吓跑。
国中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彼此笑着抱作团,过了好几分鐘才过癮。
过癮之后就是干正事了,他们板起面孔装作凶神恶煞,摩拳擦掌,就准备往小朋友的脸上伺候。
郑伯良把其他小朋友挡在身后,就像老鹰抓小鸡前面的那隻母鸡,然后闭上了双眼,用脸迎接拳头。
「长得那么帅,打坏了多可惜!」
迎来的不是拳头,而是一个湿润的吻。才小学五年级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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