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一下脑袋, 获得一个币。揉一揉脸蛋, 获得两个币。棠晚,你只需要三个币就可以听后面的故事了。”琥珀色的眼瞳一眨也不眨地瞧着她。
她在观察她的反应。
一但她的眼神有所松动, 稍微能够接受,她便会得寸进尺地再进一步。
其实她更想做的是将脑袋搁在她的锁骨上,凑上去吻她的唇角。
瞳仁深处翻涌着滚烫的光,如同熊熊燃烧的野火。
顾棠晚一顿,睫毛微乎及微地颤动了一下,她移过眼神,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手里的作业上。
“你若是不想说的话我可以不听。”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摇曳的火黯淡了下来,奚昭野直起了身子, 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跟她隔了一段安全距离。
她歪头瞧着她,轻声道:“这么简单的投币,为什么你都不愿意玩呢。一个游戏而已,又不包含其余意思。”
她以前都愿意这样碰她逗她,为何现在不愿意了。
顾棠晚垂头登分,并未应答。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奚昭野长大了,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少年了。
高兴的时候,咧着嘴灿烂地冲她笑。伤心的时候,咬着嘴唇强压着眼底的水润。做坏事被她发现后,瘪嘴扯着她的衣角拉长语调解释着,像是在撒娇……
她缺席的那四年里,她步入了大学,曾经单薄消瘦的肩膀悄悄拓宽,足以撑起成年人的服饰。
她四处拉投资开了家公司,能娴熟地与旁人打交道,能眼都不眨一下便处理那些弯弯绕绕的杂事,能将喜怒形于色的性子打磨地不形于色。
她不再下意识攥紧衣角,躲避着她探究的目光。
桩桩件件的改变,都能说明,她长大了。哪怕不在她的照拂下,她也能茁壮成长,将自己养得很好。
因此,她那样的举动便不太时宜了,太过亲昵,太过越界。
她是什么时候意识到她长大了?是那天她站在车旁说她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还是她骑着摩托车对她灿烂一笑。
又或许是那一天她们的再次重逢,她望向她的眼神。
比四年前的更灼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她只能一遍一遍地说服自己,那只是奚昭野脑袋没转过弯来的错觉。过上一阵子就好了。
真的是这样吗?
见顾棠晚没有理她,奚昭野便自顾自地将刚才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我发现我的小雇主好像喜欢那个小混混。每次那个小混混缠着我的时候,她便会偷偷瞧她,瞧一会耳朵便红了,我一扭头望她,她便移开眼睛闷声向前走。”
“若是那个小混混缠我的时间久了,她便走的飞快,自己一人生闷气。瞧几次,我便发现了她的异样。”奚昭野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情愫初开之人的青涩。
“偏偏那个小混混一点也没觉察出来,满脑子都是她的打打杀杀。每天都缠着我给我洗脑。”
“若不是跟小孩动手影响不好,我早就把她揍一顿了。她有病,而且还是不容易治好的中二病。”奚昭野撇了撇嘴,显然,她被那个小混混缠烦了。
“中二病?”顾棠晚轻轻地重复了一遍,似笑非笑。
这个小崽子还嫌弃起旁人来了,自己小的时候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吗?
跟中二病有什么区别?也是天天那个样子,惹得人手痒。
奚昭野看顾棠晚那调侃的表情,很不服气,她在顾棠晚心底的形象怎么能和那个小混混相挂钩。
“你以前难道看我不顺眼,经常想揍我吗?没有吧。我可听话了,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说着说着,那脑袋便往她身侧凑。
“那边是东。你走错了。”顾棠晚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她的脑袋,将她按回原处。
奚昭野无辜地眨了下眼睛,将自己转了个方向,来到顾棠晚的另一侧。接着她刚才的动作。
“这下是东了吧。”
屈指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奚昭野瘪了瘪嘴,刚想闹腾说她打得重了。
顾棠晚便似笑非笑地警告了她一眼,她立即将嘴巴缩了回去,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表情。
一谈到这个她便想起眼前的这个小崽子。
叫她往东她确实不会往西。但她分不清东西啊。
那分不清方向的脑回路令她哭笑不得,有时候气急了,还真想破戒,拿戒尺多揍几下。
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想把她裤子扒下来揍她。
最好将她揍哭,趴在床上羞于见她,她还能够清闲几日。
“棠晚,你在说我坏话!”一双眼睛瞪圆了,奚昭野哼了一声。
“有吗?”顾棠晚扬了扬眉,不承认。
“有。”奚昭野委屈地点了点头。她指着顾棠晚黝黑的眼眸。
“你的眼睛告诉我了。你在心底骂我。骂的还很难听。”
这可就冤枉顾棠晚了。顾棠晚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