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都没办法正常坐椅子了。
幸好今日是周末,她刚好没工作,不要上班。
若不然她堂堂一家公司的总裁,又是保镖行业的,这幅别扭的模样出现在她们面前,还以为她遭受怎么不测受伤了,她要不要面子啊。
奚昭野鼓着嘴嘟嘟囔囔骂了好几句。
“昭昭,醒了。”
顾棠晚不知何时倚靠在门旁,朝她招了招手。
“今天还疼吗?让我瞧瞧。”
皱起鼻子哼了一声,奚昭野撞了一下顾棠晚的肩膀,头也不回地向餐厅走去。
你要跟她说话,她现在暂时不想理她。
呀,小狼炸毛了。
顾棠晚揉了下自己的肩膀,挑了挑眉。
又要她来顺毛了。
刚走到餐厅,便见刚落座的小崽子一下窜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屁股,随后踹了一脚椅子。
“疼?”
顾棠晚上前轻轻揉着她依旧有些肿的臀部,柔声问道。
“啪”,奚昭野打掉她的那只手,扬起了两颗尖牙。
“这不是废话吗?你被这样揍你坐着不疼?现在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走开。”
“还在生气啊。”顾棠晚有些无奈地亲了她圆鼓鼓的脸颊一下。
“别生气了,昭昭。都是我的错。”
奚昭野将脑袋别到一旁,高仰着头没有再说话。
其实她只有感受到痛的时候有一点点生气,就一点点。
她已经原谅顾棠晚了,因为确实她有错,而且顾棠晚也向她道歉了。
但她不能让顾棠晚知道。
因为她可能会得寸进尺,这次就这么轻飘飘地落下,下次她再这样揍她怎么办。
一只手覆在她腰间,将她抱了起来放在她腿上。
身体猝然临空的瞬间,奚昭野下意识搂住了她的脖子。
顾棠晚勾起唇角,轻笑了一下。
鼻尖抵着鼻尖,她学奚昭野的模样蹭了蹭,拉长语调软声道:
“别生气了,奚姐。”
脑袋嘭地一下红透了,顾棠晚……顾棠晚她……
她叫她奚姐。她叫她姐姐。
她这样软声软语地跟她说话。
耳根越来越红,奚昭野将脑袋埋进顾棠晚的胸口,有些害羞地蹭着。
她也是头一回听顾棠晚这样说话。
很好听,她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将顾棠晚的前衫拱得乱糟糟的,奚昭野这才抬起头。
两只手捧着顾棠晚的脸,几乎将她的脸颊覆盖了个遍。
奚昭野扬声道:
“既然你这么渴望寻求我的原谅,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了。不许再有下次。要不然……”
卡壳了一会,奚昭野扬牙威胁道:“要不然我也会揍你。比你今天揍我还要疼,将你打得屁股开花,只能趴着睡觉。”
顾棠晚含笑点了点头。
这小崽子确定不是在说自己吗?
坐也坐不了,睡也睡不了。
唇瓣轻轻贴上,摩挲着奚昭野水润的唇。她罕见地没有真正落下,只是蹭着。
一下一下轻轻挠着。
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奚昭野抬眸瞥了顾棠晚一眼。见她依旧如故。
轻轻一哼,奚昭野的唇稍微动了动,湿漉漉地凑上去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交缠在一起,她能尝到她唇齿间淡淡的气息,像刚泡过的茶,清冽又温润。
唇瓣相触的地方泛起微麻的痒意,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
她们只是这样慢慢地吻着,仿佛要将彼此的气息都揉进骨血里。
一吻罢,嘴间漾起一条银丝,黏连在两人嘴边,随着呼吸微微发颤。
奚昭野凑上去啄了一下顾棠晚的嘴唇,将这点牵连吻掉,而后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
“现在还疼吗?”温热的手掌不知何时覆盖在伤口上,轻轻搓揉着。
阵阵酥麻从尾椎骨窜起来,像细小的电流,一下下往四肢百骸里钻。
起初只是轻微的痒,顺着脊椎往上爬,掠过胸膛时,忽然散开成一片,让后颈的汗毛连同前襟的疙瘩接连竖了起来,随之颤了颤。
她的指尖稍一用力,那感觉便更清晰了些,从腰侧蔓延开,带着点温热的麻,轻轻扫过皮肤。
呼吸顿了半拍,四肢像浸了温水,软得没了力气,却又有细密的战栗顺着血管游走,让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格外敏感。
“嗯?”见奚昭野焉焉的并没有应答,顾棠晚尾音微扬,带着丝沙哑的声音灌入她耳里。
她小腹一紧,手指揪住了她的衣襟。吸了吸鼻子。
咚咚咚,心脏错乱撞着胸腔,和身上那片触感缠在一起,让她晕乎乎的,几乎软在顾棠晚怀里。
她为什么,为什么连这样的触碰都会……
她讨厌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