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有钱人家的厨子就是不一样哈,粥都能烧出满汉全席的味道。
颜鹤推开门,正好听见医生在开药。
她侧身给后面的佣人让出路,关心道:“那个,这些伤会留疤吗?”
“不会,夫人每次都处理的很及时,接下来几天按时涂药,清淡饮食,结疤痒也不要抠。”邬医生顿了顿,想起病人背部的鞭痕,委婉劝道:“没记错的话,夫人是公众人物,二小姐想玩也可以换其它方式。”
祁星晚没想到真的只是检查,更没想到医生还会说这个,收拾药箱的手顿了一下,不出声像是默认了某人的确有这种癖好。
颜鹤顾不上耳根的热意,惊恐地望了眼祁星晚,对医生连声道谢。
林彤生怕邬医生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抓住她的胳膊就走。
佣人们摆好菜也悄悄退出去。
屋内就剩下瑟瑟发抖的颜鹤和淡然自若的女主。
“那个,对不起啊。”颜鹤蹲下,望着祈星晚,认真道:“今天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了。”
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份,对不起是一定要说的。
她没法解释穿书换魂的事,也不能解释,至少不是现在。
负无穷的好感度,只要她敢说,下一秒就能和爱因斯坦的大脑切片面对面。
祁星晚盖上药箱,望向丰盛的晚餐,问:“我能吃晚饭吗?”
“啊?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来,我扶你过去。”
“不用。”
“哦,那你慢一点嗷。”
颜鹤换种方式献殷勤,她盛了半碗小米南瓜粥,问:“这些够吗?”
“我现在能吃晚饭吗?”祁星晚没接那碗白粥,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好似在确定什么。
“可以啊。”再不吃饭点都过了。
这也是原主那个挨千刀的欺负女主的方式吗?
颜鹤不懂,脸短暂地从碗里抬起来,说:“快吃吧,小心烫。”
祁星晚眸光闪烁,不想看她继续演,挑破道:“我穿的是睡衣,你的。”
那咋了?颜鹤艰难咽下嘴里的粥,结巴道:“那,那你戴个口水巾再吃?”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祁星晚疑惑又戒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有一种被校门口黑车司机注视的感觉。
颜鹤在心中默念三遍不打车稳固道心,“你介意的话可以去换身衣服。”
祁星晚不再废话,低头喝粥,鸦羽般的睫毛将眼中多出的几缕疑惑掩盖得很好。
颜鹤又在耍什么把戏?
她一向娇养惯了又爱干净,穿着处处讲究,连常服都要分个场合的高低贵贱,怎么会忍受自己穿着她的睡衣吃晚饭?
祁星晚做好了她突然翻脸的准备,想在她翻脸前多吃点,便吃得格外快。
颜鹤本就是个干饭的桶,又担心吃得慢被女主嫌弃扣好感度,连忙提速。
祁星晚暗叫不好,默默加速,紧追不舍。
两个人愣是吃出了饿死鬼见到满汉全席的架势。
祁星晚提心吊胆吃完又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颜鹤还在吃。
脸都快埋进碗里了,抬都舍不得,翻不了一点。
猜测的翻脸环节并未上演,她只看到一只能吃的猪。
祁星晚神色颇有些复杂,她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颜鹤的确很会演,不然也不会骗过她也骗过那么多人达成目的。
但她又是个很在乎形象和面子的人,哪怕是戴着虚伪面具扮演正人君子追求自己的时候,她也会强势地要求自己区分居家和外出的服装。
可现在婚都结了,她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值得颜鹤如此不顾形象地……进食?
她抿了抿唇,有点犹豫要不要打断她。
喝粥用的碗确实偏小,但…三碗是不是有点夸张?
颜鹤什么时候变成大胃王了?!
还是个不挑食的大胃王…
祁星晚按了按额角,忽然发现今天的颜鹤很奇怪,从头到脚都奇怪。
她抽了张纸递过去,试探道:“我去拿支香蕉,你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