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日出?”
这个活动是康骏提出来的,方知漓其实不大感兴趣,但耐不过他们几人一直可怜巴巴求着,还是答应了。
见他提起这个,她分神地看向他:“你也要去?”
他反问,“你想让我去?”
她收回了视线,“您这种大忙人,还是算了吧。”
他没有再提日出的事,而是说,“我明天回去是家宴。”
她好似完全不在意地哦了声,这敷衍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爽,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故意说:“他们可能会安排人和我见面。”
无非就是联姻什么的。
她似是被他弄疼了,轻嘶了声拍开他的手,“你知道我刚擦的面霜有多贵吗?”
“”
孟嘉珩真是气笑了,松手,有点儿强硬地将人抱到怀里,迫使她看向自己:“面霜比我重要?”
“”
方知漓今天真的挺累的,不想和他再吵架,僵持许久,终是没办法地说:“你不乐意,有谁能逼你?”
她倒不是说真的不在意,只是了解他这人的性子,没有人能逼他。
孟嘉珩对这个答案勉强算满意,却还是不打算放过她,“你能不能多在乎我一点,就算说点狠话威胁我也行。”
方知漓不喜欢在感情里的没安全感,也不喜欢患得患失的,总是害怕失去的感觉。或许就是这样,她对感情其实非常消极。
但这样的感情,她宁可不要。
她几乎是脱口回答:“反正我们现在没什么关系,就算是在一起了,如果你有和别人发展的打算,不管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我们结束就行。”
她知道自己特别狠心,也特别绝情,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联姻对象,那她和他之间,便永远没有可能。
可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心跳咯噔一声,心底浮现一丝后悔。
她每一次都是因为自己的没安全感在推开他,可是脱口而出的离开、结束,其实也会让他陷入没安全感,仿佛她真的真的很不在乎他。
这对他其实很不公平。
可她又笨拙的,茫然的,不知该怎么解释。
想象中的漠然没有出现,他脸色瞧不出异常,只是手往后,力道不轻不重地揉她的耳朵,顺便咬了下她的唇,嗓音淡淡:“还挺会威胁人的。”
熄了灯,两人不似之前那般相拥,各睡一侧,直至昏暗的夜里,方知漓听见他说:“我不会有别人。”
不会被迫,更不会自主地去找别人,连这个念头都从未有过。
她那颗烦躁的心静静落了下去,过了很久,才低低嗯了声。
躺了一会儿,她翻身背对着他,等到终于有了点睡意,身后温热的胸膛贴了过来,男人的手臂桎梏在她的腰间,整个人被他拥着,她像是找到了丢失已久的阿贝贝,迷迷糊糊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日出,方知漓压根起不来,最后还是在群里发了几个红包才将康骏他们安抚。
巧的是,孟嘉珩走后两个小时,这座城市就开始下大暴雨,看天气预报,是台风要来了。
直至收到他安全抵达的消息,她才松了一口气。
处理完工作,康骏几人来她的房间打牌。
相比于他们那的热闹,孟嘉珩喝了点酒,从身后虚与委蛇的饭局中抽离,一个人来到阳台,沥棠没有下雨,夏季的晚风吹得人心烦意乱的。
应付了孟家的一些事,手机里,她依旧没有回消息。
她那边台风来临,虽然知道她应该不会出门,也不会出事,可没有回应,让他有点不安。
这没良心的,也真是不在乎他,连电话也不接。
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终于接通,却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口齿不清的康骏。
“怎么是你?方知漓呢?”
他敛着脾气,康骏傻傻地啊了声,过了两秒忽然惊叹:“卧槽,拿错手机了。”
“你等等啊。”
康骏很是自来熟地跟他说话,孟嘉珩气得有点心脏疼,等了一会儿,终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
她声音透着疑惑,孟嘉珩沉默两秒,语气寡淡地问她有没有出门。
“暴雨天谁出门啊。”
她那头还有打牌的声音,热闹至极,倒显得他一个人孤独的有点儿可怜了。
“怎么都在你那?”
“反正没事做,而且看样子明天的航班可能会取消,早知道就和你一起回去了。”
她难道抱怨了几句,他扯了下唇,的确有点后悔。
“你是怎么了吗?”她终于有点良心,知道关心他了,似乎是走到了安静的地方,也没有带刺,温温和和的,让他想到了那个夜晚,她和郝淑雪说话就是这样的。
“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他灭了烟,嗓音有点哑:“就是看到台风天,有点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