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城打了个臭气熏天的酒嗝,摇摇晃晃靠近,愤恨地咒骂叶之一,说明明是她搔首弄姿勾引他,却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毁他名声。
蒋煜脸色沉了下来,眉头紧皱,在酒鬼踉跄着靠近时,伸手挡了一下。
他神色冷厉,但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不重,叶之一被带着后退,远离邹城,保持安全距离。
蒋煜在等她下楼的那几分钟里观察过邹城,这大概是个无能狂怒的废物,只嘴上撒野,没敢真动手。
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但和苍蝇一样烦人。
这种草包,你弱他就强,你强他就弱,在独身女性面前张牙舞爪,是觉得对方没什么攻击性,真碰到硬茬,被关进去拘留几天就老实了。
叶之一反握住蒋煜的手,“别理他,我不在乎,就当听几声狗叫。”
“你先进去。”蒋煜把星星发夹放在她手里,看着她回到小区内。
确定人行道闸门自动上锁后,蒋煜解松领口的扣子,不紧不慢地走向邹城。
邹城抹了把脸,一只手搭在蒋煜的肩上,“兄弟,哥劝你一句,鬼迷心窍的下场就和我一样,这女的装清高,背地里其实都被睡烂了,等你上钩,开始跟她调情,她就反咬一口,诬陷你性骚扰!”
蒋煜轻笑一声,“你怎么跟她调情的?”
邹城也笑,“不就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我跟你说,女人欲拒还迎不给睡,其实就是钱没到位,她生过孩子,值几个钱?”
蒋煜拨开邹城的脏手。
失去支撑,身体中心不稳,邹城差点没站稳。
“她看不上人渣,有什么问题?”
对方轻描淡写,温和从容,眼神里透出一种毫不掩饰的蔑视,从上到下扫视他,仿佛在打量一种恶臭的劣等生物。
邹城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迅速变脸,骂了句脏话。
蒋煜继续激怒他:“在职位比自己高的领导面前低头哈腰当孙子,受了气,转头就利用手里薄弱的权利给下属当爸,没占到便宜,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反转,打压,污蔑,贬低,泼脏水。恕我直言,你这点本事,可看度还不如你的身高。”
邹城恼羞成怒,大声问候蒋家的祖宗。
在他骂骂咧咧冲过来时,蒋煜伸出右脚。
邹城被绊倒,往前冲了几步之后摔出去,膝盖重重跪在地面,他鼻腔和口中发出痛苦地粗喘声,用了好几分钟才艰难地爬起来。
闸门旁边放着一根棍子,是在家长接孩子放学那段时间用来挡门用的。
邹城捡起棍子,高高举起,用力朝着蒋煜抡过去。
蒋煜站着硬生生挨了两棍之后才还手,叶之一走出保安室,听到一声吃痛的闷哼声,抬头望过去,邹城像是气疯了,棍子被夺走,他就用手挠,用嘴咬。
场面混乱,保安怕闹大,连忙跟着叶之一跑过去阻拦。
没多久,警察过来带走了寻衅滋事的邹城。
监控记录得很清楚,邹城先动手,蒋煜是正当防卫,且他身上有明显外伤,配合着做完笔录就联系了律师。
离开警局后,蒋煜打车送叶之一回小区。
夜色寂静,叶之一低头看着他手背干涸的血渍,心里很不是滋味,“何必跟那种人扯上纠纷,他也就是喝了酒来骂骂我解气,我真不在乎。”
蒋煜说:“我在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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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晚了,但这章字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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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暧昧期情愫发酵升温,荷尔蒙会让人头晕目眩,很容易陷进一团柔软的棉花云里。
叶之一确定地感受到自己被蒋煜爱着,是在开学不久后的一个傍晚。
那时候同寝室四个舍友一起选课,最后商量着选了排球,体育老师每次上课都要先带着学生绕着操场慢跑一圈,请假必须出示医务室开的假条。
叶之一体力不差,运动也还行,慢跑不像比赛需要拼速度,她逐渐落在后面是因为生理期第二天,经血量大,坠痛感最难忍受。
她坚持上完课,队伍一解散就脱力般坐在草坪上,室友以为她低血糖头晕,问了才知道是痛经。
大部分人都默认痛经是很正常的事,正常的事不应该影响正常的学习和工作进度,毕竟学校和公司每个月也没给女性放经期假。
小时候,她也是个痛了会哭会闹的女孩,可自从跟着父亲去往陌生的城市,住进陌生的家,一切都变了。
父亲明明是她骨肉相连的血亲,她在那个家里过的却是寄人篱下的日子。
弟弟哭了是她说话太大声,病了是她晚上没有关窗,她无从辩解,于是逐渐学会忍耐和沉默,自己能熬过去的疼痛,绝不开口。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她甚至觉得示弱就是认输,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对方是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