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颤颤地走向她,伸出抖个不停的十指,轻轻除去她嘴上的桎梏、慢慢松开那可恨的皮带,他拿起一旁高士恆的大毛巾,将衣衫不整的她整个包起来,然后紧紧搂进怀里。
身旁的急救人员来来往往,忙着检查女孩的伤势、打电话通知警察、把头破血流的男人移上担架,陆亦靖却对这些事情置若罔闻,只是一动也不动地抱着她。
俊秀的轮廓深埋在她颈项,大手紧贴着汗湿的小脑袋瓜,男孩伟岸身躯瑟瑟发抖,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赶上了吗?」他问着、全身颤抖地问着。
她呆呆地张着小嘴,好半晌才领悟他话里的意思,鼻头感动得发酸。正要回应时,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一热,彷彿有什么流淌而下,梁思寧睫毛眨眨,美目倏地睁大……那是师父滚烫的泪,静静滑落她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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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警局里,陆亦靖双眼发红、一语不发地牵着她。
因为他动手伤人,所以父母都被找来。原本气急败坏的陆爸爸,在看见儿子身旁那遍体鳞伤、衣不蔽体的少女后,更是惊愕莫名。妻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顿时恍然大悟,长长叹口气,转身向员警出示自己的证件,上头斗大的字印着:「检察官陆镇昌」——一时间警局里的人都向他頷首,尊他一声「陆检」。
笔录、验伤、申请保护令等繁复流程,在他的指挥下行云流水,事实上女孩的情况让在场大人们都于心不忍,她满身伤痕和担惊受怕的眼神,更让陆妈妈心疼到泛泪。眾人加快了行政流程的脚步,想赶在梁思寧的婶婶来之前,将一切大抵定案。
肥胖的妇女在事发后一个小时出现了,甫进警局,便咬牙切齿地衝到姪女身边,准备兴师问罪。她才正扬起肥厚的掌,陆亦靖就豁然起身,挡在她们之间,他高大的身躯宛若一堵铁墙,冷峻的黑眸辐射出骇人怒意,让她不禁心惊胆战。
他看起来,随时都会把人碎尸万段。
婶婶仓皇环视周遭,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饱含愤怒与鄙夷,旁边一个英挺的中年男子在此时走近,礼貌而疏离地表明自己检察官的身分,将针对未成年猥褻及施虐的部分,提起上诉。太多的消息让妇人难以负荷,只能将全部矛头指向躲在男孩身后的「始作俑者」,她尖锐地吼道:「忘恩负义的贱人,我不会再让你进这个家,就看你要死去哪里流浪!」
闻言,梁思寧裹着毛巾的身体一僵,头垂得更低了。
陆亦靖顿时义愤填膺,正要开口怒斥,就见母亲优雅站出来,皮笑肉不笑地宣示:「谁要回你们那个淫窟,思寧从今天起,住我们家!」
威震四方的陆检一个踉蹌,不敢置信地瞪着妻子,只见她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昂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人家婶婶。
啊啊,他儿子的烂个性,果然像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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