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遮蔽了白天的日光,我被搁置在枕边的手机吵醒。我畏光地睁开眼,一时半刻还未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我本能地拿起旁边的手机,点开刚刚收到的讯息,在看到叶苡箏传来图片讯息时,我还没有回过神,直到我点开对话视窗,视线在图片停留几秒后,我才意识到她传了什么东西给我。
照片是一封信。
信封的纸张是几笔水彩沾上水渲染开来的图样,在封口处则是贴上一张不和谐的大张标籤贴纸,而标籤贴纸上面则是写着我自己的签名。
单凭一张信封,就让我想起当年因为要写信给未来的自己,而满怀期待地拉开长袖的我。
我记得国中最后一堂美术作业老师要我们画水彩画,为了怕失误我还去书店多买了两张八开图画纸。在听到要班导提出要埋时空胶囊的时候,我跃跃欲试地用了剩下的水彩沾了大量的水在图画纸上渲染堆叠成不同顏色,再把那张图画纸裁剪成合适的大小製作成一张别出心裁的信封。
我曾经以为我的未来会像那张信封一样色彩绚烂。
在我失神的同时,叶苡箏又传来了两则文字讯息。
『虽然那时候你叫我丢掉,但看到那一盒放着全班信的盒子里不是随便折个花样,就是放在随处可见的信封里,只有你的特别突出,这么用心的信我怎么敢随便丢啊!』
『不管怎么说这是你的信,你才是最有资格处里的人,我先收着,下礼拜去学校的时候我再还给你。』
我滞了半晌,直到强烈的睏意再次席捲而来,我索性闭上双眼,拿在手上的手机随着我染上的睏意而慢慢松开了手。
在我完全坠入黑暗前,一道模糊的声音响起──「在心里问问自己,你是一个幸福的人吗?」
那个时候,我回答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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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彩排次数只剩倒数几次了,但在看过全班的舞蹈排练后,依然发现有将近半数的人仍然跳得参差不齐。
不是不会跳,而是舞步没记熟,再不然就是跟不上节拍。
每次假日排练的时候,一定都有人因为各自的事情而没有办法到齐,因此直到最后几次排练,我们还是处于这种微妙的状况。
体育老师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抚因此感到自责的谢筑恩和苏茉洁,「你们很努力在教了,每年我带的班状况都差不多。」
谢筑恩喃喃自语:「大学真的跟高中太不一样。」
「干嘛这么说啊!除非不得已,不然我还不是尽量挤出时间来练习!」站在右前方的其中一个男生嚷嚷着。
一人起了头,陆续有其他抱怨声响起。
「我还因为自己跟不上,怕拖累大家,我后来假日的打工都请假了,几天的薪水就这样没了……」
「不过就是个表演,需要跳得多好?我觉得大家能跳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听着四面八方的抱怨声,身在其中的我都觉得头痛了,何况是站在前面负责指导我们舞步的谢筑恩和苏茉洁。
为了练习她们付出了比班上同学更多的心力和时间,面对这样不如预期的结果,可想而知她们的压力有多大。
「好了!」体育老师示意大家安静,拍着手要大家把注意力放在他那边。「我知道大家都很认真,难得的团体活动,不要因为这样吵架。大一的校庆就这么一次,一年级的班级舞蹈也只会有这么一次。」
听到体育老师的话,抱怨声暂时消停了,大家不禁陷入了沉默。
「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把会跳的人安插到前两排?这样比较不熟舞步的人还能看着他们跳?」
古海雯提议后,站在第一二排的人马上就有人附议了。
「我、我真的不太会跳,而且我站第一排压力超大的!长得矮不是我的错啊!」
「我不是不会跳,是我也要看前面的人才会跳。」第二排又有人出声了。
本来为了队伍的整齐度,这次的队形和平常集合的队形一样是按照身高排列的。
「前几年我带的班也有人这么安排,如果你们想换队形也不是不可以。」体育老师耸了耸肩膀。
苏茉洁问:「那有自愿要站前面的人吗?」
想起刚刚她们脸上自责和沉重的表情,我迟疑了几秒,还是举起手,「我可以站第一排。」
方才站第一排出声的蔡昕慧马上回过头,脸色的表情明显是松了口气,「我能跟你换吗?」
「可以。」
我正想从第三排走了出去时,黄媛她拉住了我的手腕,给了我一个讚,「帅气!」
我走到前面,在经过谢筑恩面前时,我顿下脚步,「要不要安排不太会跳的人到中间一点的位置跟最后一排?」
就我刚刚观察到的情况,虽然有将近一半的人对动作不熟练,但还是能做到依样画葫芦的程度。既然时间紧迫,没有办法要求每个人都能熟悉动作,也只能考虑用这种偷吃步的方式了。
「这主意不错,这样到时候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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